于是,好色的名声便传了出来。
今日虽然在客舍那边吃了亏,但贼心犹然不死,在自家床上深耕十亩之后,依旧一闭眼便看见嫦娥,竟然失眠到半夜。
又折腾了一会儿,待媳妇儿昏沉沉睡去,那汉子便悄摸摸的起了床,摸出院子,直奔西院而去。
当日正值大月光,亮堂堂好似白昼一般。
只见林木中散碎的月光里,一个胖大汉子悄无声息行走在夜色里,竟是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
到了西院,汉子打眼一瞅,便看到一个蓝眼三火的大狗卧在门房之前,正是白日里使出螺旋撒尿大法的恶狗。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汉子狠狠瞪了狗子一眼,咬牙切齿道:“等俺抱了美人归,再剥了你的皮,放上八角花椒桂皮香叶小火炖上!”
然后竟然原地念叨了两句,大踏步前行起来,穿墙过门极为顺遂,饶是哈旗耳聪目明竟然也没有发现。
那汉子过了哈旗,又小心的绕过院子里匍匐的几个庞然大物。
咬牙切齿道:“好家伙,竟然一个个都是同道中人!若是过路的还好,若是想谋夺俺的家产,少不得要降妖除魔哩!”
喝骂声中,只见月光下他鼻子突然伸长,使劲抽动几下,显然是闻香识路。
随后就大踏步朝张笙所在的卧房走去,外面的那些妖怪竟然丝毫不被他放在眼里。
张笙一行人中并不都是笨蛋,还是有几个有用的,比如谛听,比如张笙本人……
好吧,队伍质量着实良莠不齐,什么事儿都得当主人的亲自出马,不得不说算是极为凄惨的了。
“还是得培养几个厉害的打手,不然事事亲力亲为,逼格也太低了!”
蹲在房檐上的张笙自言自语道,然后就拿起一个瓦片,丢在了酣睡不已的马夫兼马的身上。
熊山君睡意正浓,忽然脑门上砰的一下挨了一记,直接将他给打的醒了过来。
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壮汉鬼鬼祟祟的朝主人房间摸去。
那还得了?
熊山君当下便咆哮一声,朝壮汉直扑过去。
庄主女婿本就是偷偷摸摸,自诩天衣无缝,结果被人当场叫破心绪大乱,来不及看咆哮的是谁,已经是自顾自扯起狂风,御风逃跑。
熊山君喊醒了众人,却也将熊族的莽字发挥到了极致。
根本不堪对手实力如何,看到对手逃跑,他亦是急不可耐的化作狂风紧随而去。
只见两道黑风一前一后直奔庄外而去,转眼间便跑出了十里地。张笙自然不放心让熊山君一人追杀过去,看到对方的神通手段,他已经明了熊山君绝不是此人对手。
任由熊山君追杀过去,只是张笙的一点小心思。看熊山君够不够忠心,抗不抗揍,有没有继续培养的必要。
在他暗中跟随之时,两怪已经到了一处崇山峻岭之中。
那汉子见身后头只有一怪跟随,当下便放慢了脚步,最后在一处岩头停了下来,静待熊山君跟来。
熊山君不知是没睡醒,还是起床气较大。
见到对方停下,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手中黑缨枪照着心窝子便捅。
却被那汉子凭空里拽出个九齿钉耙,架在一旁。
“真不知道你是憨呢,还是勇猛,一个人也敢来追俺,当真是不知死活哩!”
熊山君一击不中,又被嘲讽,当下便吐了口口水量超大的口水,直奔汉子面前,骂道:“你这鬼鬼祟祟的鸟人,半夜到俺主人卧房,不知怀揣着什么腌臜心思!俺一个人咋了,你这种无名小卒,山窝子里钻出来的野葱,俺一个人便能降你!”
当下不再废话,拿起黑缨枪便是一通乱打,当真是打的山崩石裂,威势非常。
“你说俺是无名小卒?哈哈哈哈!”
拿着九齿钉耙的汉子狂笑起来,本领十分高强,那熊山君攻势如雨,却让他轻描淡写给破开去,甚至还有时间做一下自我介绍,证明自己绝非熊山君口中的山中野葱,无名小卒。
“你听好了,说出吾名,吓汝一跳!俺乃是天庭里掌管十万天河水军的天蓬元帅,如今下了凡尘,唤作大王朱刚鬣!小东西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俺的厉害!”
双方滚滚大战十余个回合,天蓬元帅便开始不耐烦了,手中九齿钉耙虚晃一招,闪过熊山君的突刺,便狠狠的耙在他的胸口。
瞬间,熊山君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撞坏山岩无数,胸膛处鲜血淋漓几乎可以看到内脏。
“服不服?”
朱刚鬣一脚踩住熊山君头颅,大声喝问。
熊山君只是嘿嘿冷笑:“天蓬元帅是什么鸟神?你是对俺有救命之恩,还是再造之德,也配让俺屈服?小贼,若想让爷爷服,便直接在爷爷头上打出七八个窟窿便是。告诉你说,似爷爷这般的,后面还有两个哩!”
猪刚鬣瞬间气急,天蓬元帅乃是他过去身份唯一的回忆,岂容如此随意侮辱?
简直比骂他是头猪来的还让他心中绞痛。
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拿起九齿钉耙,恶狠狠地朝熊山君头颅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