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晨曦都处在半昏迷办清醒的状态下,有时就是睡熟了也是噩梦连连,几次喊着梦话从梦中惊醒,最后连嗓子都喊破了。一直在床前侍候的桃子也是终日以泪洗面,尤其眼见着她日益消瘦,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戎惠每天都会来坐坐,瞧着这烧一直没退,将洋医生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一个感冒发烧你们怎么治了一个星期还没治好?今天这烧再不退,仔细我让老三拆了你们的骨头。”
魏君澈大老远就听见戎惠的训斥,嫂子的脾气甚好,难得见识她发脾气,心里忍不住幸灾乐祸,一边上楼一边说,“呦,是哪个不识相的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惹怒了嫂子?我这叫仲德收拾他去。”
戎惠接过桃子递过的湿帕,擦拭晨曦额头上细汗,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是老三啊!进来吧!”
说话间,魏君澈已进了屋,见床边围着几个洋医生,各个愁云惨淡的,就问:“嫂子,这是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呀?当心气坏了身子,大哥可是要怪罪的。”
戎惠回过身杏眼环瞪,“还不是你惹的祸?瞧瞧,瞧瞧,这都烧了三天了,再烧下去可得了。这些洋大夫也没用,连个发烧都治不明白。明儿,都赶出庆阳,一个也甭想留下滥竽充数。”
魏君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面色惨白,唇无血色,似乎比那日见着时羸弱了许多,脸色冷了下来就问:“怎么回事?”
那洋医生已被训斥的面如土色,这会儿生怕魏君澈听了戎惠的话将他们赶出庆阳,连忙解释,“督军,这位小姐本是普通的发烧,吃些退烧的药便可康复,只是……只是这几天开的药她都没有吃下,所以这才越来越严重。”
魏君澈抬眼看向戎惠,戎惠叹着气说:“真是作孽!这药怎么喂都喂不进去,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呀?”
魏君澈抢过桃子手里的药碗,舀了一勺黑漆漆的药汁往晨曦的嘴里喂。可不管怎么喂,药汁最后还是一滴不剩地顺着晨曦的嘴角流了出来。魏君澈气急败坏地打翻了药碗,白瓷碗砸在厚实的羊毛毯上发出一阵闷响,吓得桃子红了眼圈大气不敢喘。魏君澈一把抓起那柔弱不堪的身体猛力地摇晃着,咬牙切齿地贴在晨曦的耳际威胁道:“你想死是不是?我偏不让你死,你要是敢死,我就敢让整个江南给你陪葬。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戎惠拉住魏君澈,“老三,快放手,她身体很虚弱,你这样摇她怎么受得了。”
魏君澈顿了顿,放下晨曦,转身对桃子吩咐道:“去把药热一热,再端过来。”
桃子应声下去,戎惠打发了洋医生,屋里瞬间有些冷清,晨曦若有若无的呢喃越发的清晰。戎惠凑近仔细听了片刻后,便一边拭着眼泪一边自言自语,“唉!原来是想家了。这也难怪,她一个弱女子流落异乡孤苦伶仃的,真是让人心疼。”
魏君澈自然知道戎惠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不过如今事已至此,他已然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桃子手脚很是麻利,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把药热好端了进来。魏君澈接过药碗,先是尝了一口,觉得温度适宜,之后便喝了一大口,对准晨曦的嘴唇硬生生地将口里的药灌了进去。晨曦呛了几声,连带着咳出了些许药汁,好在大部分的都喝了进去。
魏君澈反复几次,终于一大碗药汁见了底。杵在一旁的桃子看得是目瞪口袋面红耳赤,戎惠亦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屋内的气氛着实有些诡异,正在大家都坐不住之际,就听见门外何副官高喊:“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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