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小儿其实是在装病?”公孙家主斜睨了一眼大夫。
“不不不,小公子身体是没有病”大夫迟疑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是这里有病”。
公孙家主一听,面色不满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儿脑子有病?”
大夫:“老夫觉得,小公子可能是近日受了什么刺激,所以突发了癔症。”
随船大夫所说的癔症指得是病人受到某种刺激,或者是心里收到某种暗示引发的精神障碍,得了癔症的病人会幻想自己遭受了某种伤害,从而躯体上也会有所反应。
“他可是我公孙家的掌上明珠,平日里更是呵护有加,怎么可能受什么刺激得了癔症?”公孙家主觉得眼前的庸医定是查不出病因,所以胡乱说儿子得了癔症,以此来搪塞自己。
于是他怒斥道:“好你个庸医,查不出病因就说我儿犯了癔症,简直胆大妄为!来人啊!将他给我押下去!”
说完,公孙家主就命令身旁的侍卫押住随船大夫。
“公孙家主,我好歹也是方将军船上的人,就算您觉得老夫无能,那也轮不到您来处置我。”跪在地上的大夫挺直腰板和公孙家主呛起声来。
这个随船大夫也是悬壶济世行医多年,手下救死扶伤无数,船上谁人见了他,都要称赞一声杏林高手。
所以现在被公孙家主骂作庸医,他心里十分窝火,觉得倍受屈辱。
“你一个小小的随船大夫,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公孙家主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顿时恼羞成怒,一掌拍碎了走廊的栏杆。
公孙家表面上做着布匹生意,但实际是与官员勾结,干着贩卖私盐的勾当。
前段时间,富得流油的公孙家看出大庆国大厦将倾,于是接住了袁王抛来的橄榄枝,在袁王的提携下摆脱商人的低下身份,一跃成为河北的上流名门。
所以暴发户心态的公孙家,格外喜欢用权力压人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实际内心还是很害怕那些真正的名门贵族瞧不起他。
于是当一个随船大夫都敢和他呛声后,公孙家主心中十分恼火,接着他唰得一声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大夫头上砍去。
雪白刀光一闪,大夫头颅落地,鲜血溅满了整个走廊。
骨碌碌,大夫血淋淋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
闻讯赶来的护卫统领苦着脸道:“哎哟公孙家主啊,现在军中只有这一名随船大夫,您这把他咔嚓了,接下来这船上就无人看病了,听说船舱里还有一些人生了病等着救治呢。”
“哼,那些流民的死活跟我何干?你现在坐快船去岸上为我儿找医生治病,记得多找几个名医。”公孙家主拿过手帕一边擦拭着沾血的手,一边命令道。
由于公孙家是袁王的贵客,所以护卫统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听命。
然而守在公孙家外面的胧月怎么也想不不到,她们永远也等不来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