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能看到那个脸上裹着白纱的女子,她一脸慈祥,正看着阿拓说:“我的孩儿长大了。”
“阿拓长大了,要好好何护母妃……”那小男孩掳起袖子炫耀着,露出一条白白嫩嫩的手臂。
那手臂之上,露出一个月芽形的蓝色胎记。
冰若寒脑袋里一阵抽痛,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掳开袖口,却发现自己与阿拓手臂上的月牙胎记一模一样。
这是巧合,还是?冰若寒心里震惊不已。
桑璐见冰若寒终于是有了零星回忆片断,但还是想不起全部,便朦胧着双眼,道:“小师叔若还想不起来,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桑璐便带着冰若寒离开了。
留下躲在屋外的九木云香,看得一头雾水。
桑璐将冰若寒带至一处破旧的宫殿,此处比刚刚那破屋的面积大了不知多少倍,虽过了千年,大殿已破旧的只剩下个框架,大殿门口那只展翅的金凤凰已经残肢断骸,但单从它的面积规模来看,仍可想象当年这宫殿何其冠冕堂皇。
九木不知桑璐将小师叔带来此处,到底要干什么?
正当九木云香四下张望疑惑重重时,听得桑璐对小师叔说道:
“小时候听父君说过,当年的凤鸾殿曾住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狐族女子,那女子狐媚惑主,当年在这西楣山的后宫艳压群芳。”
“当年的狼王对她宠爱有加,一个外族女子,竟住进西楣山的凤銮殿,当真是有几分本事。”
“而云妃娘娘就在此处被那名狐族女子给杀了。”
冰若寒听得心里重重一沉,不解的问:
“为何被杀?”
桑璐道:
“因嫉妒而生恨吧。”
说完,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
“当年,云妃娘娘为狼王生下第一位世子,身份何其尊贵,后宫之人无不对其尊敬有加,可那狐狸精,却嫉妒成性,在月见节那晚,设计陷害了云妃娘娘。”
桑璐小时从父君桑忌处,听到有关那狐族女子的,也只有这么多,至于怎么陷害的,她也是无从得知。
冰若寒眉头蹙了一下,且不说今日桑璐对着自己说这么一堆到底目的为何,就单凭她从自己父君口中得知的这一切,未免也太人云亦云了些。
那名狐族女子是不是如她所说狐媚惑主,那云妃娘娘是不是如她所说被设计陷害,无从考究。
而最重要的是,她与自己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到底是为什么?洗脱自己对小九做下的一切,跟这些废话之间又有何牵连?
想到此,冰若寒便带着几分不耐烦,说:“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何意?”
“何意?”桑璐看着冰若寒似笑非笑:“小师叔这失忆之症当真是严重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冰若寒一沉,眼底几分焦急之色,还有一片不可琢磨的冰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桑璐突然一脸肃穆,看着冰若寒坦白道:
“小师叔啊,九木云香与我恩怨难断,与你却是不共戴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