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木云香忆经长河千万里过度天真就是缺心眼儿言出,惊煞一屋人。
内阁里突然寂静,只听到几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几张疑惑不解的脸。
无双咽了口口水。
觉得这姑娘果真时时不按常理出牌。
白龙亦是几分尴尬,呵斥,“九木云香,不可无礼。”心里只想把这没心没肺的外甥给装进麻袋扔出去,顺便再踩上几脚泄愤。
云雀亦是站在她肩上细语怒骂,“九木云香,你脑子给驴踢了,这上面坐的可是南淮仙尊,不是什么老人家,也不是什么守门的。”
九木脑袋里一锅浆糊也似,老人家怎么成了南淮仙尊?他明明是个守门的,亦是他昨夜里亲口告诉我的。
他怎么能骗人?这……为老不尊啊。
还未弄个明白,只听“哈哈哈……”南淮仙尊一阵长笑延绵。
依旧一副不为万物所惊之相,捋了捋及胸的长须,微笑而语,“老身眼拙,丫头可是九林布疾山来的特派仙使?”
一时乍舌,这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昨夜与他撒了个小谎,亦不是故意为之,何必又将“仙使”二字搬出来戏弄我。
“仙尊呀,我……我……。”我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接茬。
又听仙尊他老人家说,
“仙使换了这身衣裳,倒是清爽整洁了不少。”
不提这衣裳还好,一提便想起昨夜里钻狗洞,今儿个早上被抓包,差点被舅舅拧下来的耳朵,到现在都火辣辣的疼。九木不由自主的摸了两下耳朵,有些尴尬,“呵呵”附和着。
心里又想:果真是这老头在舅舅面前告的状。
如今他即将成为我师,也不好再追究他的不是,便也委委屈屈忍下了。
须臾,又听仙尊这老头摇着蒲扇两袖清风,笑意盈盈循循道来,
“丫头,听说老身为师傅端了三千年的洗脚水,才当上师傅的大弟子,实属囊荧映雪大器晚成啊,你这丫头,可比老身幸运多了,你说是也不是?”
九木一时语塞。
这老头,旧时的糗事儿,别人都是藏着掖着,他倒好,摆到明面上来,还将这桩糗事儿拿来与我作一番比较。
看来也是个脸皮厚的,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这个茬,九木结结巴巴谦虚一番:“这……我……,我确实比仙尊运气好一点。”
语落,不忘伸出两只不安分的手指比了个“一点儿”的样子。
肩上的金丝云雀突然两眼一愣一黑,差点儿晕死过去。
好像犯了不可弥补的大错,赶紧将头深深埋进翅膀里包裹严实,再也没脸出来瞧上半分。
无双闷头葫芦一般又惊又讶,挑着脑门儿想,师傅几时为太师傅端过洗脚水?一端还端了三千年?
只听过当年太师傅欣赏师傅才能俱佳,才将其纳入师门,以图后继有人。
这,无双一头雾水。
白龙听着九木拿这些莫须有之事玷污自己师傅清白,龇牙冲着南淮仙尊装傻充愣,活活被气得像一画上门神,笑着僵在原地,内心翻江倒海:九木云香啊……,你可长点心吧……
九木察觉周围气氛不太对劲儿,遂又将那比幸运的两个手指头缩了回去。
想不到那晚在藏书阁里与老神仙言之凿凿肆无忌惮,此刻竟如此讳言忌语隔山离海了,果真今非昔比。
气氛好生尴尬!
此时,肩膀上那只缩头乌龟终于是按捺不住,发出低低呢喃提示道,
“九木云香,你知不知道,过度的天真就是缺心眼儿。”
九木一楞,细语悄声问及原因,“金丝云雀,你什么意思?南淮仙尊为他的师傅端过三千年的洗脚水不是你说的吗?”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谋者,说话岂能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