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罗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他就算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
槃瓠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逆天改命,锥心蚀骨。
那股子痛就像附骨之蛆,紧紧咬着人的骨髓叫嚣着、张牙舞爪的肆虐横行。
古往今来,又有几个神仙敢这样做?
夜修罗不再看向月相思的方向,抚着天命石的大掌轻轻一挥,暴虐的神力带着银色的字迹铺展开来,映在夜修罗漆黑的瞳孔里。
上面月相思的名字孤零零的,而他的名字下方隐隐约约有一条红影,正在慢慢地向月相思的名字延长。
夜修罗紧紧盯着这条红线,手心渐渐发热。
槃瓠伸长了脖子去看,啧啧摇头:“这么紧张啊,生怕这条红线长错位置啊?”
夜修罗压根就没理他,连眼皮子也没动,只伸出指尖小心地触了触红线的尾巴。
红线轻轻地摆动,像是在控诉夜修罗不地道的触碰。夜修罗嘴角稍稍的翘起,凉薄的眼神柔和。
天命攸归,就算旁人在怎么觊觎和打乱错位,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自主的,他又想起在凡间时看见的情景。
月老隔着人海遥遥地看向月相思,紧抿着唇。
黑亮的眼眶里隐晦,复杂,压抑,甚至透着一丝炙热和疯狂——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好友该有的眼神。
可就在那一瞬间,许是战场的习惯使然,夜修罗隐隐约约嗅到了某种异样扭曲的情感。
可就是这种感情,让他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这应该算是情敌了吧?
夜修罗收回思绪,略略一眯眼,身前银色的字迹便猛然炸开,七零八落的散在周身的仙泽里,化为乌有。
不存在的,谁敢?
……
冷汗一滴滴的流过脸颊,月老苍白着脸极力控制着红丝。
本是一条长长直直的丝线,却不知为何在月老的控制下竟从源头分出了一抹红色的虚影。红线一段绕在黑衣黑冠,肃穆威压的陶瓷小人的右手上,绳尾向白金华服,额间凤凰印记的陶瓷女子身上延伸。
而那红色虚影,便是向着角落蛛网里的灰扑扑的破烂小人伸去。
月老的侧脸绷着,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牙关咬的很紧。
时间的流沙一粒一粒的逝去,就在红线把陶瓷黑衣男子和陶瓷白衣女子的手腕绑在一起的瞬间,而那条红色的虚影,也堪堪的触到了破烂小人耷拉的嘴角上。
扑通——
竹筷落地,月相思的大脑有刹那间的空白,耳边尽是心脏的跳动声。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