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罗:“……”自己应该活不过今晚了。
“呵,我怎么可能打他?”月相思敲了敲结界内壁,面无表情道:“我可打不过他。”
咕咚,夜修罗咽了一口唾沫,讪讪地看着脸上写满了“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你早就升天了”的月相思,开了结界后又讪讪道:“相思,你听我……”
月相思微笑地抬手,跨出结界对槃瓠说道:“这人谁啊?”
夜修罗:“……”
槃瓠震惊过后哈哈大笑:“哎呦我去月相思哈哈哈哈!妙啊!哈哈哈哈哈!!一雪前耻啊!哈哈哈!”
夜修罗头一次这么无力:“相思你听我解……”
月相思看也不看夜修罗,微笑不改:“滚。”
真他妈后悔。
夜修罗默默地挠了挠后脖子。
月相思轻轻侧身,躲过了夜修罗向她伸来的爪子,蹙眉道:“你!”
夜修罗僵着手瞬间原地不动。槃瓠也努力睁开眼睛瞅着月相思。
“再见!”
画血从远处飞来,在夜修罗胳膊上狠狠地划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长口子。
月相思丝毫不理傻掉的夜修罗和笑到失声的槃瓠,直径踩着画血飞上了链接血池锁魔塔和神界的彩虹桥。
滚你妈的夜修罗!
月相思在心里已经把夜修罗狠狠地怒骂了千万遍。
她恨不得直接降下一道天雷,把夜修罗给劈个外焦里嫩,再用画血把皮削了丢进锅里炸至两面金黄!最后扔进哮天犬的狗盆子里当狗粮!
他最好别出门,要是他出门被狗追,被花盆砸,被溅一身水,被人追杀,可就怪不得她月相思了!
回花神殿的路上,路过的婢子侍从无不胆战心惊地看着月相思凶狠的要吃人的表情,惊觉要变天了。
可不是要变天,天君都快要被气死了。
距离锁魔塔上次塌层不到三个月,这次就又塌了,还一塌塌了小半个塔!能不气么。
最令人生气的是,不仅仅只有堕神长安出来了,连带着大批大批的魔物也出来了,虽说大部分都被槃瓠斩于剑下,还是有些跟着魔尊走了。
……是啊,跟着魔尊走了。魔尊来了神界连个毛也没抓到,还折损了安排在血池下边和边界的天兵。
连千百年来事都没出的堕神也走了个干净。
天君冒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夜修罗和槃瓠,嘶哑道:“说话!”
此时的议事厅只有夜修罗和槃瓠、天君三人,其余众神被拒之门外。
刚从大笑缓过来的槃瓠:“……”
依旧还沉浸在“她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心情里的夜修罗:“……都是本君的错。”
槃瓠凉凉道:“可不是嘛,都是他的错。”
要不是他没使出全力,泠落和长安又怎能跑掉,要不是他和泠落拉拉扯扯,小鸟……呸,月相思怎么可能刺激到要和泠落拼个你死我活。
槃瓠狠狠地瞪着夜修罗,要不是他,堂堂战神也不至于灰头土脸地站在这!
天君的怒气值冲天:“修罗神!!”
夜修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天君:“嗯,本君在。”
槃瓠:“……”
门外的众神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观看里面的情景。
这可能是史上第一位被气死的天君。
天君脸上的肌肉扭曲,像一只即将喷火的野兽,下一秒就能把夜修罗烧的灰都不剩。
槃瓠惨淡地推了一把夜修罗:“天君息怒,眼下重要的是魔界,小神有一问,”他瞟了一眼天君,忽而认真起来:“可否告诉小神,长安为何会堕神?”
暴怒的天君下意识地张口,却又欲言又止地沉默。
他此时的脸色卡在野兽和张口的沉默之间,巧妙地符合了“觅食的野兽”这个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