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皇太后潜心礼佛,一心向善,岂能为你两句污蔑之词,随意刑讯逼供下人?“
“再说你空口白牙污蔑我勾引男人,身怀有孕,我还说你勾引别人呢,是不是也得把你身边的丫鬟婆子抓起来审问一遍?”
孟云裳脸涨成了紫茄子,“你你分明是心虚,这么大的事你休想瞒天过海,你就是个寡廉鲜耻的贱人。”
“你若不心虚,为何不敢让太皇太后宣召你身边的丫鬟婆子?”
孟云裳满脸急切地看着太皇太后。
“此事既然各执一词,还得请太皇太后定夺才是。”
太皇太后垂眸捻着佛珠,慈眉善目地看着顾楠叹气。
“咱们女子的名声大过天,又说空穴不来风,这事既然传了出来,哀家的意思是总要查清楚证明你的清白才是。
不然传出去一些不好的风声,岂不是连累你和顾氏女子的名声?”
顾楠心知太皇太后已经起了疑心,今日必定不好脱身。
心下一狠,倏然拔下头上的簪子,紧紧抵在了脖子上,满脸悲愤瞪着孟云裳。
“就为你两句污蔑,我就要被太医诊脉,被大家质疑,如今我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我也是太上皇钦封的县主,岂能由你污蔑?”
“我愿意以死来证清白,太皇太后在上,只求你还顾楠一个清白,还我顾氏女子一个清誉。”
顾楠脸色苍白,双眼含泪,握着发簪的手微微颤抖。
这副决然赴死的模样吓住了太皇太后。
顾楠若真是自戕在了她宫里,她难免要落个刻薄晚辈的名声。
太上皇哪里都不好交代。
“尚嬷嬷,快,快拦住她。”
“你这孩子,好好地说着话怎么就要自戕了呢?哀家也没说不信你的话呀。”
顾楠死死攥着手里的簪子不给尚嬷嬷,喃喃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相信我的清白?”
太皇太后抿嘴不语。
“看来我只有以死明志了。”顾楠手上发了狠,尖利的簪子刺破了皮肤,有鲜红的血迹殷殷流出。
太皇太后被她这股子狠劲吓到,连忙道:“信,我信。”
“太皇太后!”孟云裳惊呼。
太皇太后厉声呵斥,“你闭嘴,若不是你胡言乱语,也不至于清河县主要自戕以证清白。”
孟云裳气得差点吐血。
太皇太后看着顾楠,放缓了声音,“好孩子,你快把簪子放下。”
顾楠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松开了手里的簪子。
尚嬷嬷赶紧收起簪子,将她扶到旁边坐下。
顾楠表面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裙摆下的腿在不停颤抖。
太皇太后叹着气。
“不是哀家故意要疑心你,实在是哀家了解摄政王的为人。”
“他平日里从不正眼看别的女人,怎么偏偏就对你刮目相看了呢?
甚至为了你家侄儿,不惜闯入我宫里来要大夫。”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太上皇如今身体不好,不敢操劳,陛下年纪又小,国家大事全系在摄政王一人身上。”
“哀家少不得要多为他操点心,好孩子,你说说看,你和摄政王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
“若他真欺负了你,哀家一定为你做主,绝不让你受委屈。”
太皇太后换了个方式询问,一副真心为她好的模样。
顾楠心中冷笑,这是拿她当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