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问世间情为何物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病房内。

“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让人省心。”大圣轻轻让家航躺回床上，替他把被子盖上。

家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圣，一直看着。

回来之后他都不敢近看细看，只能远远的望着，还不能待太长时间。

“看我干什么？”大圣发现了家航的异样，随后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东西···和以前一样，很好看。”家航淡淡笑着，“我只是····好久没有这样看过你了···”

大圣一愣，一颗心颤抖着。

好久？是呀，都十四年了····你已不再年轻···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姑娘了···

“对不起···”家航红着眼睛，想要忍住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说什么对不起？”大圣捂住自己的嘴巴，“你走就走了，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那个时候不是答应过我的，要保重自己···一定活的比我还要久···”

说到这里，大圣的泪水一颗颗滑落。

“呵呵···圣圣···我这辈子许下过很多诺言···你知道的···我很重视承诺···但我只对你食言了两次···一次是为了信仰···一次是现在···”家航深吸一口气，“这辈子我可以说···我活的精彩···有意义！上对得起父母，老师，国家···下对得起本心理想与信念。”

“但我唯独对不起你和力力····我有罪····”

“不，你没罪····”大圣哭泣着，“我该···该多多理解你的···”

“这不是理不理解的问题，十四年太久了···久到我都错过了你最好的年华···”家航伸出手，贴在大圣的脸上，轻轻为她拭去泪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上海打拼，这是一种残忍！不是你说理解就可以抹除的···所以···我有罪···你不是学法律的吗···一个人就算是因故伤人···也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这个代价对你来说太过于沉重了···”

大圣没有说话，只是反抓着家航的手，摇着头。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道，“一个人？你不是一直都在吗？”

家航身子猛地一震，怔怔说不出话来。

“你··都知道····”

“哪有那么多的好运气···我的律所一路磕磕绊绊，走到现在，以前我会以为是老天庇佑我····后来我才发现····你就是我的天。”大圣笑着，“老徐不说···你的那些朋友不说···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别傻了，我才没那么笨呢！我心里跟块明镜似的，就你那点道行，也就在刚开始一块的时候骗骗我。”

“嘿嘿···”家航低下了头，“是啊，你可是大圣爷····”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大圣终于放声大哭，扑到了家航怀里。

“你为什么那么狠心，扔下我和力力十四年还不够···现在还想一走了之啊····”

“我也不想····真的不想···”家航不敢去看大圣，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想弥补你们···我想和你们一块再渡过一个个春夏秋冬···我想看着大力嫁人···我也想看到你满头白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