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周温宴看着程岁宁走进宿舍楼,又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到宿舍时，江叙都以为他今晚不回来了。周温宴没搭理他，他翻了翻口袋,没找烟盒,才记起自己戒烟有一阵了。那一夜都在失眠，他先是坐在那发愣。后精神好得，将不急的作业都写了。带的陆恕也大晚上发疯，让江叙这个只想大学四年安生混完的人，实在烦闷。“别卷了行不行？”江叙被迫搞完一个作业,困得头快疼炸了。周温宴没说话，嘴里的薄荷糖咬的作响。他靠在椅子上,心神不宁的又拿起手机,翻了翻程岁宁的朋友和照片。江叙见没人理他,余光看见周温宴的手机屏幕，踢了踢他的椅子,“你就这么恋爱脑？”他不在意的嗯了声，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句，‘我许愿国家富强,所爱之人九州栋梁。’好不容易降下去得热又泛上来。江叙为了报复,偷拍了他照片,发在朋友圈：【看这就是恋爱中的男人。】周五那天是下午就出发的，他们加七加八最后有十个人，开了三辆车。周温宴没做司机，他懒散的坐在后排握着程岁宁的手,“睡一会儿要三个小时。”程岁宁摇摇头说不困,但没一会儿又迷糊起来,脑袋靠到他肩膀上。周温宴将她揽到怀里枕到自己腿上,拿过旁边自己的外套的盖在她身上。他低头看了会儿她的脸，将散落的碎发拨到耳后，然后拿起手机查看了下邮件。翻完邮件，看了几个小组作业群。他几乎不在群里说话，他们当着他面八卦他都不理会。扫了几眼没什么兴致，也没什么通知，他将手机收起没劲的很，索性就低头看眼前人，手指懒洋洋的勾着发丝，一下又一下，外人看起来宠到极限。快要到的时候，周温宴的手机突然震起来。程岁宁睫毛颤了颤，周温宴将电话按了没接，对她说：“继续睡。”她扶着他胳膊坐起来，脸被车里暖气闷得有些红，“不想睡了。”周温宴手指揉了下，她枕着腿被压得更红的左脸，另一手将保温杯递给她。她接过喝了一口，车子正好颠簸了，被水呛得咳起来。陆恕开车的车，扫了眼后视镜，“没事吧。”程岁宁摇摇头，周温宴边拍了下她背，边将她唇边的水意擦掉。陆恕看得发愣，还是旁边江叙拍了下他，才回过神继续认真开车。到了山里的温泉酒店，程岁宁下了车就抬着头去找温瑶，风太大周温宴在身后，伸手将她帽子卡上。然后他才侧头听江叙说话，江叙已经见怪不怪了，问他：“房间怎么分？”周温宴看向他。江叙笑起来，压低声音，“你心思我知道。”周温宴懒得理他，他目光又移到程岁宁那儿。她拿着手机在帮温瑶拍照，拍完温瑶过来看看，又拉着她一起自拍。他笑得不明显，看着她们拍完才跟着最后走进酒店。最后，除了沈宜黄辰蔚还有一对情侣是一起住，其他人都是单人间。温瑶拿到房卡，勾着程岁宁胳膊，“你们两还没到那步啊？多好机会啊，干嘛多开一个房间啊？”程岁宁捂住她的嘴。这时候其实是旺季，酒店里几乎是满客。他们到时已经不算早，程岁宁换衣服有点磨蹭，温瑶没义气被个帅哥忽悠走了没等她。她打开房间门时，周温宴就靠在她门旁的墙上。走廊铺了很厚的地毯发不出声响，他也安安静静的，头顶上的光像是将他镀了层柔光。程岁宁看着他，发现他只是将外套脱了，还穿着之前内搭的灰色卫衣。他侧身过来，和她面对面。第一个看见了她酒店浴袍下的白色泳衣。程岁宁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跟着走近了一步。僵持几秒。“不能让你这么去。”他说。程岁宁咬着唇没吭声。他又走近一步，视线垂着，在盯着她的浴袍看。其实大家都这样，里面是泳衣外面是浴袍，程岁宁不知道他看什么。“怎么了吗？”他没说话，伸手将自己卫衣脱了下来，捞过头时，里面的白色长t也被拉起，露出一截腰腹。程岁宁眼睛眨了眨，喉咙发干，更不敢动。“别穿浴袍了。”他把卫衣递给了她，见她没动，直接伸手套进她脑袋里，“自己伸手。”她脑袋发蒙，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听他的话。周温宴的衣服大，她穿着正好大腿处。除了这些，衣服上还有，还有他的体温和味道。静了几秒，程岁宁问：“那现在可以了吗？”他目光始终看着她，忽然笑起来，“好像更不行了。”程岁宁嘴唇被自己咬出齿印。他现在才说：“其实还有个选择，我房间有独立温泉池。”抱着没让她拒绝的心思，他又说：“我从一开始就这么想的。”“怎么想的？”她下意识问。他笑得张扬，“独占你啊。”然后就这么被他骗了过去，手机被扔在他房间的床上，震得快翻天了。温瑶打完后沈宜打，后来又恢复平静。程岁宁本人没听见，她在玻璃门之隔院子里，心悸又紧张的陷在温泉水里。肇事者就坐在她身边，很近的地方，侧头看着她。他房间应该是这家酒店，或者是这片度假区视野最好的，眼前就是绵延的雪景。程岁宁受不了他视线，“别看我了。”“那做什么？”他问。程岁宁毫无威慑力的瞪了他一眼，他搂起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气息纠缠，忍到现在了，他终于开始真正哄骗她，“宁宁。”他身上原本那件长t早没了，程岁宁的手无处可放。就在她一边被热水氲得四肢发软，一边被他抱得脑袋昏昏时，他低下头，唇故意要碰不碰的就在她唇边。“要亲我吗？”程岁宁乖得要命，唇贴了上去。这次他把主动权都给了她，只是掌心轻轻握着她的腰，在她亲完要离开时，又低声问：“就这样吗？”小姑娘不懂，却记得他之前教的，又张开嘴巴。腰间的力气骤然变大，肌肤被压着想贴，绅士就做到这里，他装不下去，欲望张显，深吻开始。湿糯的不知道是哪里的水汽，缠绕着不放，真的停不下来。温瑶坐在大厅里吃着冰淇淋，看着沈宜，“不会出什么事吧？”沈宜披着浴袍，在用浴巾擦头发，“说不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笑起来。忽然想到什么，温瑶问：“那要不要等他们吃完饭，说好的七点包厢见的。”现在距离七点，只剩十五分钟了。周温宴抱着程岁宁出了温泉池，他伸手旁边的浴巾将裹她着，然后将她带进浴室让她坐在洗漱台上。“洗澡，一会儿吃饭。”她唇上还有咬痕，呼吸过了两秒，才喘匀，“你呢？”周温宴揉了揉那个咬痕，唇色变得更红，他又亲了下，“等你洗完再洗。”程岁宁点点头，其实她可以回自己房间洗的。他不放，甚至还拿出自己的衣服，又给她套上，然后才心满意足去快速冲澡。他出来时，她抱着浴巾坐在床上，头发只擦到一半。“在想什么？”他问。程岁宁仰起头，“穿你衣服去，他们是不是会乱猜什么？”周温宴说：“他们怎么都会乱猜。”程岁宁哦了声。“怎么了吗？”他皱起眉，以为她不高兴。程岁宁却垂着脑袋，声音有点不清不楚的委屈，“有点吃亏。”周温宴笑起来，拿过她手里的浴巾，在她长发上揉了揉，想去浴室拿吹风机。程岁宁还在嘟囔，“明明没做坏事啊。”他动作停下来，看她：“你还想多坏？”“……”那顿晚餐，程岁宁和周温宴还是迟到了十分钟。程岁宁坚决错开沈宜和温瑶的目光，低头专心吃饭。周温宴坐在她旁边，拿着她杯子帮她倒椰奶。他吃得不多，注意力更多在她身上，见她爱吃什么，就夹给她，然后和旁边的人闲聊。温瑶见她不理人，拼命给她发信息，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她刷的。程岁宁装作没看见，好不容易中途，温瑶硬拉着她去卫生间，“快老实交代。”沈宜也逼近，给她精神压迫。程岁宁摇摇头，温瑶：“他是不是不行啊。”“也不是。”程岁宁替他辩驳。十分钟前。房间里暧昧的气氛被烧到最浓。他问完那句话，手指捏着她下额，低头靠近。程岁宁下意识闭上眼睛，预想的吻没落下来，反而是他滚烫的呼吸和笑意。撒在脸上。她心跳难捱，心悸得都快晕倒时。他好不故意还问：“宁宁为什么要闭眼睛啊？”等她恼怒的睁开，他却这才压下来，细细吻起来。气息很乱，他抵着她额头说：“我不想在这里。”程岁宁不懂。周温宴奇怪的占有欲作祟，“想在我房间里，让我成为你的人。”程岁宁面红耳赤怔了好一会儿，“…是不是说反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