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幽幽点头。 “不错,我们在一局试炼中偶然碰到,这个颠婆为了行事方便就一直窃用我的身份,我很不爽,于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窃用了她的身份。 不过虽然我的冒充给她造成了很多麻烦,可这个颠婆丝毫不以为意,甚至引以为乐。 所以我愈加不爽,然后就顶着她的名头做了一堆咳咳不堪入目的丑事。 后面的事情,你们大概比我清楚了。 你们所听到的东西,我可还都不知道呢。 行了你们想听的的故事我都说完了,现在不妨跟我说说,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来报复我?” 红霖听了,冷笑一声。 “甄奕,你还在骗! 你以为我会信你?” “呵。”程实的目光变得讥讽无比,“现在我倒是真的好奇了,我很想知道作为一个普通玩家仰断脖子都望不到的神选,是怎么被那个颠婆坑成了这副样子的? 红霖女士,既然是病友互助会,不妨你也分享分享自己的病情吧,如何?” 听到这里红霖眼中的惊疑总算是平息了一些,她先是狠狠的啐了一口,而后长呼一口气道: “晦气!” 呦呵,您也知道晦气呢? “细说。”程实呵呵一笑,满脸戏谑。 程实的态度看上去并不害怕,也没有丝毫紧张,而这一切落在队友的眼里,自然就代表着这人有跟神选交手乃至1v5的底气。 也是,一个连甄奕都敢坑的人怎么可能是俗手呢! 于是众人看向程实的目光都发生了微微的变化。 这似乎是位声名不显的大佬,他虽然没有报出自己的分数,但是到了他这个阶段,分数也不重要了。 红霖也终于缓过劲儿来,她看出来了,程实大概不是甄奕,不然此时此刻所有人就已经成为更大的乐子了。 “陈年旧事不说也罢”她的脸色先是一变,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后又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向程实道,“你小子可以,能坑甄奕的人可不多,我欣赏你,不过你真的是个织命师? 【命运】可骗不过【欺诈】吧?” 显然,她对程实的身份仍有质疑,不只是她,所有人都在想程实是不是一个织命师,毕竟【命运】的神棍并不擅长骗人。 他们只擅长忽悠人。 眼见自己力挽狂澜把几乎已经天崩的开局给救了回来,程实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了一瞬。 还好还好,只要你不怀疑我是甄奕,不管你质疑什么,我都能掰扯两句。 太难了,我真的太难了 程实脑中思绪纷乱,表面却是哼笑一声: “行了,不用做些可笑的试探了,我是不是织命师难道还能瞒得住各位火眼金睛? 闹剧该结束了,不如让我们讨论一下该如何开始这场荒诞的试炼吧。” 经过许久的拉扯,话题终于在程实的不懈努力下重回正轨。 尽管众人仍对程实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好在这场由嘴哥引发的“身份大战”翻篇了。 程实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也终于有时间去问候问候亲爱的嘴哥。 愚戏之唇!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 别逼我求你。 在红霖的且疑且问和程实的似是而非中,这场啼笑皆非的闹剧终于告一段落。 众人收敛了笑容,再次开始正视当下的试炼环境。 显而易见,在【腐朽】笼罩的地方本不应有【繁荣】聚集,所以想要完成试炼,点燃那把所谓的“燎原火”,就得先找到那有引燃之能的火星,而且是即将熄灭的火星。 而在这片广袤无垠且叹息哀潮汹涌的森林里想要找到一个未知的目标何其艰难,于是众人商量片刻,为了兼顾安全和效率,决定分头行动,两人一组分三个方向探索。 如若找到了线索,则用信号枪相互通知;如果没找到线索却又遇上叹息哀潮,则在2小时后各自回返,另寻他法;如若探索期间碰到了叹息哀潮爆发,则于潮汐的反方向逃命集合。 方案是史学家提出来的,信号枪也是他提供的,在无法确认程实身份的情况下,他本人更倾向于与其他人组队,毕竟大概没有一个【记忆】信徒会跟一个疑似甄奕的玩家走一路。 众人皆是这种想法,于是被“孤立”的程实自然而然也就跟“似乎不嫌弃他”的红霖凑成了一队。 红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瞄了一眼程实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分配。 分出两人之后,剩下的两位歌者总不能走在一起,于是大家便在想让可以说话的陷阱大师先选,而后,偃偶师吃点亏被动组合剩下的那个。 可没曾想一直不曾有所表达的偃偶师居然率先做出了选择,她控制着自己的人偶默默站在了史学家的身边,意思很明显,不想跟鸟毛哥一路。 鸟毛哥的眼色明显变得玩味了一些,他饶有兴致的瞥过这位不给面子的偃偶师,又看向了那个没得选择的陷阱大师,给了他提供了一个新的选择: “歌者只是一种职业称呼,并不代表什么,我自己亦可以算作一路,想来在这我主注视的森林里,不会拖你们后腿。 猎人,如果你喜欢独行,我们可以再提高点效率,四路同行。” 可没想到这位陷阱大师没有拒绝这一配队,他冷漠的点了点头道: “我跟【腐朽】一起。” 这一下,不仅其他人高看了他一眼,鸟毛哥更是将欣赏的笑容摆在了脸上。 “我喜欢你,你很识趣。” “可我不喜欢男人,走吧,别浪费时间。” 说完这位冷酷的猎人便转身离开了这里,鸟毛哥微微错愕,而后笑着跟了上去。 左丘对跟偃偶师组队这事儿没有意见,他看了一眼人偶和她的主人,认真道: “我熟知地底历史,也对野外生存有些见解,考虑到你的信仰,不如我来带路,你来警戒?” 御姐偃偶轻轻点头毫无异议,而后背起本体小姑娘亦步亦趋的跟着史学家走了。 程实看到这一幕,眼里略有些羡慕。 “啧,还有人背着走,真爽。” 红霖嗤笑一声,同样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道: “怎么,你也想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