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可能会回来,也可能不会回来了。宜家将医馆的大门关好,站在门口又回头望了一眼,才跟在许承岳的身后离开。也不知道再过些日子自己从军营里出来后该怎么办。
回到军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对看守军营的士兵说明酒坛里的液体是医用的之后,宜家抱着酒坛回了许承岳的营帐。虽然她想把酒精消毒付诸于行动,但是现在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做。
许承岳路上和一个同僚招呼了几句,慢了宜家几步,等他进营帐的时候就见宜家已经将酒坛藏起来了,此刻正撑着下巴坐在桌旁。他大踏步上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着,一边喝一边观察宜家的神情。
“小陈。”许承岳将手伸进怀里摸了摸,正想到拿出什么,突然就见黄毅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这一天都上哪去了,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影,直到现在才回来。”黄毅然坐在许承岳旁边也给自己倒了杯水问。他刚从演武场回来,此刻身上还冒着热汗。
许承岳看着他,慢慢的将放在怀里的手拿了出来。
“没什么,不过一点私事罢了。你如果有那关心别人的时间,还不如将士兵操练好,省的每次出战都得不到军功。”
黄毅然被许承岳的话噎了一下,不过却是当做什么也发生一样,笑着说:“你们今天不在军营,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他说着看着宜家,卖关子道:“你猜今天发生了什么?”
宜家摇了摇头,许承岳从一开始就对黄毅然不冷不热的,宜家作为许承岳保护的人自然也是站在许承岳那边的。所以她自从住到这个营帐后便极少和黄毅然说话,不过这难不倒自来熟的黄毅然。
“你们军医那边有个林老,今天被查出来是奸细!”黄毅然神秘兮兮的说。“据说被抓住的时候,他正在大帐内盗窃军机。”
盗窃军籍?什么玩意儿?宜家蹙眉。
“你不奇怪他为什么盗窃军机吗?”黄毅然见宜家不说话,于是主动引导的说。
“为什么啊?”宜家顺着他的话问。
这下可是满足了黄毅然的八卦心理了,他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宜家翻了个白眼,确定自己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了。
也不知道那些伤兵醒来了没有。宜家掀开帘子看了看天色,决定去一趟军医营帐,顺便打听一下林老的事。
宜家出去了,营帐内只有许承岳和黄毅然相对而坐。昏黄的烛光下,火苗在左右摇晃着,映照在两人的身上,平添了股柔和的气氛。
黄毅然把玩着茶杯说:“自从那天回来后,你对我的态度便非常奇怪。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不过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问心无愧罢了。”
许承岳抬头撇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你问心无愧就好。”
军医营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盏孤灯在角落里燃着。宜家掀开帘子就见营帐内空无一人,整个营帐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灰。
人呢?平常这个营帐内都会住着一个人,今天却不见人影。宜家粗粗的往营帐内扫了一眼,便退了出来,又往其他伤者住的营帐走去。也许他们这会正在那。
伤兵营帐内,也是静悄悄的。宜家一连找了五座营帐,才在一座营帐内发现了柳大夫。此刻他正在给伤兵擦脸。
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动烛光摇曳,柳大夫一回头就见宜家正站在营帐外探着脑袋看他。他转过身,说:“陈大夫,你回来了。”
宜家搓着手从营帐外走进来,应了声是,随即她便探头探脑的站在柳大夫身边沉默了。其实,她很想问其他人都去哪里了,以及林老是不是真的是奸细,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柳大夫见宜家没有说话,回过身将手中的巾子在木盆里搓了搓,拧干后给一个士兵擦脸,全程也是一言不发。
“柳大夫。”宜家酝酿了会儿才开口说,“其他大夫呢?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今日休沐,他们都出去了,我嫌外面没什么可以逛的,还不如留在军营里帮忙。”柳大夫回道。“你今日这么早回来?”
“是啊,就像你说的,外面也没什么可以消遣的。对了,昨天的那些伤兵现在情况怎样了啊?”
“有几个已经醒过来了,剩下的虽然还没醒来,但情况也有所好转。”
“那你有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来吗?”
柳大夫摇了摇头,“没什么异常,可能是之前伤口没处理干净吧,以后处理干净一些就是。”
好吧。宜家点点头,一时思绪又转到了林老那儿。柳大夫说完没有听到答复,抬头就见宜家咬着唇,看起来很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