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岳的目光定在包裹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过包裹,对她道了声谢。
离别,总有些愁绪。
玉枝一路随着许承岳出了后院,在医馆门口和沈醉生汇合。看着和沈醉生交谈的许承岳,她不禁满面惆怅。还来不及和他多相处,他就又要走了,来去匆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改变。
一时等许承岳和沈醉生交谈完毕后,玉枝上前嘱咐道:“许大哥,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路上一定要小心点。也不要碰到水了,如果伤口崩裂或者什么,可以回来找我……还有师傅,我们会帮你的。”
许承岳应了一声,又对玉枝道别了一番。
而在距离许承岳和玉枝不远的拐角处,赵春握紧了拳头。
自从那天结案后,赵春医馆的生意便一落千丈,虽然他在公堂上说明是为了玉枝才这么做的,但在他人眼里却逃不过一个陷害同行的罪名。
自古以来,同行相争,最忌讳陷害这一点。经此一案,此地百姓无不对他怒目而视,可以说从前他有多受欢迎,现在就有多受嫌恶。
此地混不下去了,他本来打算今日回京,临行前想过来看看玉枝,可是没想到一下子就看到了这幅画面。
真是一对奸夫□□!
赵春握紧拳头对着墙壁一拳砸了下去,满心恼怒无处可以发泄。
许承岳离开后,医馆里和平常没什么差别。沈醉生每日依旧看看病,翻翻医书帮宜家寻找案例。而若说真要有影响的话,大概只有玉枝了。
“师姐,葛根放错药柜了,这个位置是白术的。”宜家抽出一个小抽屉,皱着眉头对玉枝说。要不是她这几天又认了好多草药,这次就要抓错药了。抓错药不要紧,要是不小心吃死人就完了。
“啊……”玉枝歉意的道了声歉,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精神恍惚,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玉枝,你先回去休息吧。”正在写药方的沈醉生抬头,见玉枝一直这样精神恍惚也不是办法,只得开口让她回去休息。
玉枝闻言面色惨白,良久才囔囔的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戥子向后院走去。宜家嘟了嘟嘴,觉得她这纯属相思病发作了。也不怪她如此做想,谁让许承岳前脚刚走,后脚玉枝就开始神思不属的呢。
正午时分,街道上的行人人数锐减,只得稀稀拉拉的几个小贩担着担架路过。医馆里静悄悄的,没有病人。沈醉生坐在案几前将药方写完,搁笔又思考了会儿,觉得没问题后才起身递给宜家:“你按这药方先抓三幅,每日早晚一副,先吃三天看看效果。”
宜家微张着嘴,接过沈醉生的药方,粗略看了一遍后,指着自己问:“我的?”
沈醉生点了点头,“嗯。你先吃着看看效果如何。”这是他翻阅了好多医书后总结出来的药方,虽然能确定这个是治疗耳疾的,但却不能确定效果如何。
“好啊!”宜家激动的咧出个大大的笑容应道。半个月了,总算是开始治疗了。
“黄芩二钱、栀子三钱、地黄二钱、九节菖蒲……”宜家按耐住内心的兴奋,一点一点的按照药方上写的配药,然语气之中的激昂雀跃却无法掩盖。
沈醉生在旁边站了会儿,见宜家配药熟练、无差错,且医馆里也没什么事儿,便理了理衣袖向后院走去。
只是没想到他刚进后院,便看见一道人影扛着什么东西唰的一声一闪而过,警觉的他当即追了出去,却在后院门口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后门的小巷平日里显少有人来往,此刻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沈醉生出了门,在小巷里行走着,只觉得橙黄的阳光射在地上,静谧而安详,让人平添了一股睡意。
不好!察觉到异样,沈醉生用袖子捂着口鼻,还没等他叫人,就觉一阵劲风袭来,一条棍子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脖子处。
“任务完成。”丢下棍子,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拍着手说道。他的雇主要求他不但要将美人劫持到手,还必须将美人的师傅教训一顿。本来他是想分两次进行的,但奈何天时地利人和,顺手一次就做完了。
穿着整齐的沈醉生趴在地上,他用脚踹了踹沈醉生,确定他已经昏迷后,才开始搜身,教训什么的,在开始之前他并不介意来次劫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