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住回阮府,倒是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不过才相隔了几日,薛素倒很是感慨。她现在才得知,她一直住着的院子,便是原先她母亲阮娘子自小住的地方。
怪不得里面的摆设一应俱全,贵重中又透着一股精致,一看便是得宠的姑娘住的屋子。
就是那些存放于妆台中的各样首饰,都精巧异常,款式小巧可爱,放在这么多年之后,也多不过时。之前因为借住,她从没想过要动别人的东西,便一次也不曾仔细看过。
薛素轻轻抚摸着这些精致的饰物,忽的从其中挑了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金镶蓝宝的团花冠,只有巴掌大小,却栩栩如生,上头还有一只扑棱的蛾子,正要展翅。
爱不释手的将发冠托于掌心,将一朵朵花一一摆正。翻转过来,却能见发冠底下细微之处刻着一个两个小字:思晏。
薛素摸着两个字,有些凹凸不平,不知怎得,就觉得这大约应该就是她母亲的闺名。
思晏。阮思晏。
薛素心中默念了两遍,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甚是慰藉。
抬手将小发冠簪于头上,又觉得发型不太相配,便让霜雪给她梳了个发髻。
等一切打扮停当,刚出门,便听见吴妈妈的声音。
吴妈妈是阮府里的老人了,原先便是她一直打理着紫菀院的各项事宜。她如今住这,吴妈妈自然是要给她请安的。
“我原说薛小姐不来了老婆子还挺念想着的。好歹小姐住着也有人气儿。”吴妈妈和善的声音传来。
一抬眼,却见了打扮妥帖的薛素,吴妈妈一愣神,便一下子跪倒在地,给脱口而出:“小姐……小姐您回来了?”
薛素笑着扶起了吴妈妈:“几日不见吴妈妈,怎么还行得如此大礼来?快起来。”
吴妈妈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湿润的眼眶:“让薛小姐看笑话了,老奴有些失态,见到小姐这身打扮,恍惚间见到了自家小姐。”
薛素知道,吴妈妈说的定然是她母亲幼时,便有些动容:“吴妈妈说的可是那位阮家娘子?”
吴妈妈起身,握着薛素的手,叹气道:“我家小姐同您这般大的时候,长得真真是标致的很,也是这般同老奴说话……唉,这一晃眼也是十多年了。小姐走了也有十年了。”
薛素回握住吴妈妈的略有些皱的手,拍拍手想安慰她,却被吴妈妈抽回了手,道:“薛小姐莫见怪,是老奴僭越了,老奴可不耽误您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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