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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蒋氏笑道:“等你考中童生,我就不抹了。”
小虎还在那擦嘴,闻言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也要考中童生!绝不再受这尿布擦嘴的耻辱!
只有小满可怜兮兮,她祭祀的时候从来不敢说话,应该说她平时就寡言,她也不能考童生,还要被尿布抹几年嘴啊?
祭祀的时候,沈大志和青牛也来了,两人都不敢看冬素,只跟着沈爷爷跪拜上香,带走一块祭祀的冷猪肉,就跑回家了。
要说之前沈大志还后悔,跟大房分了家,没能沾到冬素王妃的光。
那现在,他已经后悔到麻木,因为两家的差距越来越大,沈爷爷这根定海神针在,他一点浪也翻不起来。
现在他对沈父,那叫个卑躬屈膝,大哥喊的比谁都喊的甜。
可惜沈父不吃他那一套,最多祭祀的时候让他来,其他时间是不理他的。
沈冬素听到沈大志怂恿青牛,让他来给王妃堂姐拜年。青牛躲在他身后,死活不敢来。
他想到之前和仲阳打架,被冬素骑在身上狠揍,对这个堂姐是又惧又怕,哪里敢来跟她单独说话!
不过让沈冬素意外的是,二房全家,竟然只有青牛一人问了冬月。
他是悄悄问了仲阳,知不知道他姐姐在哪过年?他给蒋氏打工,攒了一些钱,想悄悄给姐姐。
又叮嘱仲阳,千万不能让他爹娘知道,他娘还在念,找到冬月,把腿打断!
仲阳跟冬素说的时候,让她一阵唏嘘,父母和祖母都对沈冬月不闻不问,甚至恨极了她。
到是弟弟还一直心系她,如果沈冬月知道,应该会有一点安慰吧!
吃了年夜饭,大家一起在堂屋烤火,沈冬素和仲阳、小虎、小满、月见玩数独、华容道。
数独还是沈冬素卖梨糖时推广出来的,经过几年的传播,现在整个大夏的孩子都在玩。
沈林钟去接莫修谨和三姨母,早就说好了,他们年夜饭在莫家本家吃,然后就接到沈家来。
因为正月莫修谨要各处跑着拜年,三姨母在家无聊,不如来沈家热闹。
沈爷爷、沈父和刘管家、禁军首领聊天,沈冬素听了两耳,听到父亲和爷爷在问去幽州的路途,心中划过一线暖流。
等她一走,只怕沈爷爷他们,每天晚上饭桌上的谈话,都是她走到哪里去了吧?
很快莫修谨和三姨母来了,蒋氏又煮一轮饺子,沈冬素是一个也吃不下,仲阳和小虎竟然又吃了一碗。
这半大小子饿得快,任何时候问他俩吃不吃,答应都是吃。
新年的更声响起,放了接年的鞭炮,家主要守到天亮,给祖宗的香还要烧好几炉,其他人则可以去睡觉了。
小满早就在打瞌睡,可是小孩子太喜欢过年的气氛了,同样熬夜在小孩子看来,也是个极有诱惑的事,故而硬撑着不愿意睡。
她脚边的小黑狗也是,今天吃了太多骨头,还被沈爷爷偷嘴了几块牛肉,在火炉边趴着打瞌睡。
临睡前最后一件事,也是孩子们最开心的事,那就是发压岁钱。
压岁钱要放在枕头下面枕一夜,明早拿出来,就能花了。
呃,不过一般小孩子的压岁钱,是早上被长辈收走,代为‘保管’。
沈爷爷先发,一个孩子十文拿红绳串起来的,给冬素的也一样,压岁钱不在多,是个喜头。
沈冬素决定把这十文钱当成护身符,装到荷包里一直带着。
然后是沈父发,接着是刘管家发,刘管家发的不是铜钱,而是银锞子,打成梅花样式,好看极了。
一个孩子两绽,拿红荷包包着的。这换成铜钱,能换上万枚。
沈爷爷觉得很不好意思,请人家来吃个年夜饭,让人家这么破费。
刘管家笑说无妨,王府给亲戚孩子都是这样的发的。沈爷爷向冬素求证,沈冬素笑着点头。
何止啊!长安城的勋贵,送各式的金锭子,只说给小孩子拿着玩。农村人谁见过!
最后是冬素发,她可不止给孩子们包红包,沈爷爷、沈父、蒋氏、三姨母,凡是今夜在沈家守岁的,一人一份。
沈爷爷和沈父各一个大金扳指,蒋氏和三姨母各一对金手镯。农村送礼,玉和宝石都不是最佳,啥都没有金子好。
男孩子们都是玉扳指,他们都在学骑马射箭,正合适用。
小满是一幅璎珞,月见是中性的发冠,月见常梳男子样式的高马尾,一般的首饰她用不上。
蒋氏喜得合不拢嘴,在一旁和三姨母说,这手镯可以留着给儿媳妇。
三姨母笑呵呵地附和,一旁的莫修谨面色一黯,儿媳妇,要让母亲失望了,他此生,都不会娶妻生子的。
莫家的疯病,就在他这一代,绝了吧!
热闹的发压岁钱环节结束,大家都去洗漱睡觉。小满趁机拉冬素去她房间,看她明早要穿的衣裳。
见她小心翼翼地把璎珞放到箱子里,明显是不打算戴的。
冬素好奇问:“明天拜年不戴吗?”
小丫头害羞地摇头:“会被村里的孩子摸脏的,要等及笄的时候再戴。”
沈冬素瞬间心一软,不知为何,看着小满,她总有看着年幼时的自己一样的感觉。
如果遇到幼时的自己,她也会像对小满一样,补偿性地对自己好。
她把那璎珞取出来放到新衣服上面,笑着摸小满的头道:“等你及笄的时候,姐姐再送你更漂亮的。”
“首饰就是要戴出来,小满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拜年。”
小满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小声说:“冬素姐姐,谢谢你。”
沈冬素揉揉她的小脑袋,帮她盖好被子,看到她床角放的那的大竹筐子,已经看不出原形是竹子。
拿各色的花布重新缠过,不像背东西的筐子,像一个艺术品。
这就是当年阿爷从麻城背回小满小虎的筐子,小满到现在还拿它当宝贝一样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