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这女娃子吸引过去，都没来得及打量她牵着的黄狗。</p>
如今这一看却不得了，这狗左边还正常，右边竟是半张人脸！</p>
对，半张，像人脸从中间划开，然后贴了上去，久了之后，脸跟狗肉长在一起的模样。</p>
“长人脸的狗？莫非是采生折割，狗皮子下面，是一个人？”</p>
想起采生折割，莫川便觉得恶寒，忍不住皱起眉头。</p>
黑脸娃子却是摇头，道：“倒不是，没有人味儿。”</p>
“我倒是听过一种，小狗还未睁眼就给他喝人血吃人肉，睁眼吃的第一个人，其魂灵就会附着在那狗身上。”</p>
“日子久了狗就长出人脸来，不过只有半张，这狗要是吃了其他人，又会长半张在另一边，要再吃，就会长在身上。”</p>
“这狗已经不是普通狗了，算是邪祟的范畴了。”</p>
也就是说眼前的小女娃子，牵着一个邪祟。</p>
这好人村简直让人胆寒。</p>
就在这时，前方有人影浮现，一个老头穿着破烂衣服，手上拿着烟斗，烟杆上挂着拳头大的烟袋，正朝着这边过来。</p>
老头花甲之年，老眼昏花，到了近前先打量莫川，然后一把拉过元元女娃护到身后，道：“小师傅这是从哪儿来。”</p>
莫川看着老人，没有在老人身上看到怨魂，正觉得奇怪，谁知那老人说完话拿起烟杆子叭了一口，烟嘴里有怨魂挣扎，怕有七八个之多。</p>
这老头杀了人，还逮着那怨魂当烟抽，也是霸道！</p>
莫川道：“白云镇来的，进镇子谈生意，做买卖。”</p>
“做买卖？”</p>
老人闻言一愣，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破天荒的笑话，哈哈笑两声，然后呛的剧烈咳嗽。</p>
“可真是稀奇，那你跟我来。”</p>
老人咳嗽完，又抽一口烟，用烟杆子往后比划，示意莫川跟他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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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包头，这是我带给我爹的，得让我爹先玩儿，我家的狗还饿着呢。”</p>
元元女娃子有些不乐意，扭过头带着怒气，对那老人说道。</p>
老包头笑了笑，道：“小妮子，你杀的人少，看不真切，可别得罪这小师傅。”</p>
元元女娃还想说什么，老包头拿出一个灰黢黢，像是石灰肉成团的东西出来，她立刻就接过去放嘴里，不说话了。</p>
老包头哄完元元女娃子，回过头对莫川笑道：“杀不少人吧，身上怨气重嘞。”</p>
莫川脸皮抽了抽，心想好人村的搭话都这么与众不同。</p>
他没接话，老包头便自顾自的说道：“早些年跟着大师傅跑趟，接一些苦力活，帮着跑跑马趟，混口饭吃。”</p>
“当然，最想要的，是能跟着大师傅学学本事，学学那能在夜里走的本事。”</p>
“有次接了一个大活，是一个村子里大户的，那大户给了好多钱，还给了二两白灰，帮着送的东西似乎很重要。”</p>
“我心想着这次有的赚，可以给我家里那媳妇买点好东西回去，说不定能吃上肉。”</p>
“结果趟子途中，遇到了不开眼的邪祟，那大师傅更是不敌，被那邪祟吃了。”</p>
“好多人都死了，得亏我命大，我躲在后头见势头不对就跑了。”</p>
“也是跑趟子有些年头，知道山里的规矩，遇到哪个老爷要拜，遇到哪个老爷要夸，门路清，才能多活几天。”</p>
“跑到一处破旧的驿站，却发现那大师傅竟然好端端的坐在里面，点了一桌子吃食。”</p>
“我当时不懂，还寻思着见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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