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选这么高？”
“我想着楼高点视野好，噪音小，通风，还没蚊子，”田壮壮一向有盘算，“而且，18这个数字多吉利啊，是吧？”
“哈哈，别忘了是250幢，”文新故意打击田壮壮。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看，二百五住进来，都要发，这楼还不好？”
二人说说笑笑，准备午饭。
文新做了些准备工作，田壮壮就让她歇着。
开放式厨房，没走几步就是客厅了。
田壮壮先把电视打开，又拉着文新在沙发上坐下来，顺便拿了个靠垫放在她背后。然后捏了下她的脸，就转身去做菜。
文新这才认真观察田壮壮的家。
房子不小，至少一百平米往上，装饰得有点奢华，至少在文新眼中，是这样。看惯了父母家的传统中式装修，眼前的欧式风格文新只觉得太过夸张。电视背景墙刻花镶金，抬头就是水晶大吊灯。对了，还有一个卡拉ok点唱机。
文新不自觉朝厨房望去，田壮壮已经开始炒菜，油烟机在工作。
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田壮壮，文新走过去搂住他，把脸靠在他身上。
田壮壮右手翻炒，左手把文新的手捂在掌心里。
随便换了几个台，终于有机会看电视。
“来来，吃饭了。”
文新走过去，田壮壮正在摆筷子，还放了两个高脚杯。
“家里有红酒，要不要来点？”
文新高举酒杯，看了看，摇摇头。
“那就简单吃点吧。”
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清炒土豆丝、香菇菜心、干煸四季豆、烤鸭以及排骨冬瓜汤。
“哇，太丰盛了，辛苦辛苦。”
田壮壮忙得一头汗，又返回厨房盛饭。
文新尝了一根四季豆，够味。
“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我以后可不敢给你做了。”文新露怯。
“没关系，我有吃的就行。”田壮壮也是饿了。
饭毕，文新面前又摆了满满的一碗排骨汤，对的，没有冬瓜，全是排骨。
田壮壮坐在桌旁，“你怎么不喝呀？”
“这也太多了，我要撑死了。”
“饭后一碗汤，活到九十九。快喝！”
文新正要喝，一下子笑开了。
“你编的吧，人家是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对，喝完汤再走，我陪你走。”
汤的味道浓淡相宜，文新后悔吃那么多菜。在家的时候，妈妈甚少做汤。
“你别动，我来。”
田壮壮收拾碗筷，干净利索，不过仅限送到厨房水池里。
“不刷了？”文新好奇。
“回头再洗，”田壮壮只想立刻陪着文新。
文新走到饭厅与客厅之间的博古架前，见上面放了一些陶瓷、紫砂摆件，还有一幅十字绣小画，上面是一张圆嘟嘟的小猪脸。
田壮壮走过来，“我陪你看电视啊，看不看？”
文新点点头，两人走到客厅沙发坐下来。
田壮壮换了几个台，又把遥控器交给文新，“你来选。”
“我去个厕所”，文新站起来。
拉开卫生间的门，田壮壮帮她在外面开了灯。
文新一下子怔住了，卫生间四壁从上到下，全部是粉色的马赛克。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主意了。
文新想走。
“我给你泡了普洱茶，”田壮壮看文新面无表情，一直盯着她走过来。
“我想回家了。”
“啊？吃完就走？”
“嗯，困了。”
“食困，我也有点，要不到床上躺一会？”
“不想去，我想回家。”
田壮壮低头看看冒着热气的茶盅，又看看文新，“你怎么了？”
“没怎么，困了。”
文新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一张面瘫脸。
“你打算去哪？”
“回家啊”，文新直接拿起包，“不用送，我认识路。”
田壮壮没有说话，从茶几上拎起钥匙。
电梯里又是只有两个人，却没有来时的欢喜氛围，只剩下静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