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复一日。
结婚两年后,简一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每个月都要发烧两三回,每回都是39度以上,有时候持续七天都不退。打完点滴,到下个月又会故态复萌。去医院查了全套一万多,从血液到免疫体统,从内科到妇科,从大脑到淋巴,皆没有找到病灶。
医生言,查不出,但最好住院,之前有个年轻的女孩也是同样的症状,查了几圈都没查出来,但经常高烧,最后发现那女孩是鼻部长了肿瘤。
简一回去以后痛哭了一场,爱恨情仇饮食男女,与此时的她,关系都不大了。
她不打算再去医院查了,她这时真正想的是,如果她走了骆淮棋可以续弦,但简妈恐怕没什么指望了。所以,她想能不能来得及给简妈生个小外孙,只要有个念想,老人就能活下去。
就这样,简一决定完以后,不久就怀上了孩子。由于重度贫血和孕期甲状腺机能减退,人瘦到只有80斤,巨大的孕反让她无法进食,打了一周保胎素。到后期又耻骨分离,走路剧痛,半夜醒来半边人都是失去知觉的。(但小亭以前怀孕时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人的体质差异巨大。)
骆淮棋心疼不已,每次孕检都请假送简一去医院,帮她排队,后期帮她洗头、剪脚指甲。他陪她一起去选了单人房的妇产医院和月子中心,只希望她能少受些罪。
如果小亭的孩子来得超快,那么简一的孩子就是相反了。41周都还没有动静,从规律阵痛到出生花了一天一夜。由于是花了更多钱的私立医院,医护都很耐心,不同意心跳血压正常的情况下临时转剖,也不侧切,只是一直鼓励她。每个医院麻药剂量不一样,这孩子又跟哪吒一样,简一只能硬生生熬到无痛都失效,才生出来。
不过上天对她还是不薄。产后她也只有90多斤,没有留下任何妊娠纹之类的东西,此时一看还是少女模样。孩子也很健康,和骆淮棋一样结实,小名唤作小骆驼。
最神奇的是,从简一生完小骆驼以后,很少发烧了。她的病,就这么不药而愈了。
骆淮棋对小骆驼非常不错,是一个九分爸爸。小骆驼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亲自把包裹手洗及整理好了。由于简一太瘦,奶量不足,骆淮棋就从月子中心学习了泡奶、换尿布、洗澡抚触等技能,出来以后一直都是他带小骆驼洗澡和溜达。
有时候骆淮棋一只手抱着小胖骆驼,一只手拎着超市采购来的食材上楼,让简一拿手机就好;又有时候他一只手推着婴儿车遛娃,一只手牵着简一过马路。简一每每看着他的背影或侧影,觉得这伴侣多少还是有点担当,虽然自己一大半是被算计来的,这事很复杂,但他待人呢也不能算差。
骆淮棋会买各种衣裙和零食,甚至防晒霜、美容仪、护手霜之类的给简一。骆淮棋并不懂得如何取悦简一,也不懂得东西的好坏,反正人家品牌新出什么产品,他就买什么送简一。
但生活是把双刃剑,很少有完满的。这里说到骆淮棋作为爸爸,为啥只有九分。
产后不久,骆淮棋为了赚更多的钱,去当地旅游景点投了两家小吃店。
适逢疫情,人流稀少,车水马龙的景象迟迟不复苏。景点的店租又比寻常街道贵很多,这合同一签一年,人算不如天算,便赔了很多。
骆淮棋跟简一说:“共同出资的房子,恐怕要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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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