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浅忽然又害怕了起来,长安用力撑着船,说道:“放心,他们只要沿着先前来时的路离开就好,那些人的目标是我,咱们这船想必是被发现了。”
像是为了证明长安说的话不假,忽然岸边一道“biu——pa!”声音响起,梅浅察抬头便看见岸上不知道是什么人放了“烟花”。
哦,准确来说应该是什么信号才是。
“皇城司真快。”
从长安口中得知真的是皇城司的人前来抓人,梅浅更是心头一紧。
她连忙将刚才摔倒时掉的斗笠再次戴在了自己头上。
生怕自己这要是被认出来可该怎么办。
“那你这接下来怎么办?”
梅浅看着身后又是一连好几次发送的信号,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近一些,梅浅隐隐有了猜测,那些人正在岸上追他们。
“过江,这边可以直通沅江。”
“啊……那我怎么办啊?你要不抽个空将我放、放对面岸上或者浅水的地方吧。”
一听人家直接要过江,梅浅也慌了。
“来不及了!”长安眼角的余光瞥见岸上不断移动的火光,又对着梅浅说道,“坐稳了!”
“啊!”
梅浅还想继续说什么结果船身忽然猛地颠簸了起来。
而这一切只是个开始,后面这船越发颠簸起来,梅浅本来就只趴着的,一直就没坐起来过,她死死抓着这技能抓到了的地方稳定身体,但是就这样,一通颠簸下,梅浅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
再看见天空一抹鱼肚白时,梅浅都怀疑是自己的脑浆子晃匀了神经出现了幻觉。
这究竟过了多久,这就天亮了啊?
“呼——”
和梅浅一样脸色难看的,还有经过一夜撑船的长安,梅浅终于站了起来,她本想和长安说他那送人上西天的船技让自己吃尽苦头,结果她一看见对方肿胀充血的胳膊,立刻没了抱怨的话了。
“你昨晚是用了多大劲啊?”
“能用多大就多大,这段本就是逆流,我若不使劲,岸上之人轻松便能追上,到时候才要了命。”
这时候梅浅主动接过长安手里的船桨,让他去休息。
站在船头的梅浅这时才发现原来他们这船已经驶进了一片山川之间。
山石矗立两岸、壁立千仞,河水湍急,梅浅这船桨一不用劲这船居然就要顺流而下了。
于是梅浅也立刻吃力地划了起来,虽然很是龟速,但是好歹这船是往前走的。
感受着船下湍急的水流,梅浅这才恍然难怪先前这船那么的晃荡了。
就在这时梅浅的鼻尖又嗅到了一点血腥味,她扭头便看见长安的肩头再次渗出了鲜血。
“天哪,你胳膊……”
“无碍,我这就处理。”
长安的伤口一早就崩裂了,只是先前尚未甩脱那群人,他只能硬挺着,如今已经暂时甩开了,他也能处理自己的伤口了。
瞧他那娴熟处理是伤口的样子,以及那肩头还隐约能看见的旧伤疤,从肩头一直绵延到胸口,梅浅见此冷不丁问道:
“你们在江北和西戎对抗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受伤的么?”
听见梅浅忽然说起了江北,长安的手里动作微微一顿,紧接着便道:“嗯。”
“江北那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要不,你和我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