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泽云还想说些什么,只见从二楼扭着细腰,款步走下来的一身紧身紫裙的妩媚女子轻笑道。
“这不是我们的秦大公子吗?怎么?这是哪阵子风把您给吹过来了?”紫女微笑道。
“早就听说紫兰轩是个让人情迷意乱的温柔乡,就连韩非兄都常常流连忘返,我特此来见识一番,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儿的姑娘一个个都温柔的很啊。”泽云嘻嘻笑道。
“比不得香满楼里个个身怀绝技的女子,我这儿都是普普通通,只想着好好服侍人的姑娘,上不得大雅之堂。”紫女自谦道。
“各有千秋,都是男人的温柔乡。”
“话说公子真是好雅兴,逛我这还自己带了一个这么可人儿的姑娘,”紫女看着泽云身边的小荷轻笑,“这一比,那我们这里的姑娘可都有些拿不出手了。”
“哈哈哈,请问韩非兄可在此处?”泽云得意道。
“他早已等候你多时了,公子,跟我来吧。”
三人一路上楼,掠过了一间间红漆的木门,直到在一间典雅的大门前停下脚步。
紫女轻轻移开门,露出了里面空旷的大房间里,背对着他们席地而坐的两个身影,以及他们正在观赏的
在巨大的落地窗边,金色阳光铺射进来,照亮了与光影合一正抚着琴的倩影。
弄玉一身浅绿色宫装雅裙,身上的玉器胸腕与发冠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她的气质温婉无比,平直的柔顺长发整齐的铺散在背,脸上始终是淡雅宁静的气息,一心一意的抚着琴,丝毫也没注意到新进来的三个人。
在这样宁静的气氛下,泽云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轻轻的迈步走到了其中一个坐席上盘腿坐下来,也跟着加入到了这场欣赏琴乐的盛典。
韩非冲泽云笑了下,转而继续听起琴来,张良瞄了泽云一眼行了一礼什么话也没说。
就这样,场上总共六个人,就一起沉浸在这让人心境无比安宁的琴声中。
弄玉十指青葱,时而微挑,时而拨撩,不急不缓,却又水到渠成。
韩非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下山时游历六国时见到的场景。
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一路在眼前向上延伸,跟着那陡升天际的悬崖峭壁一路蔓延,边上清风吹拂,漫天的蒲公英飞扬,花花草草跟着微微晃动,天空湛蓝如洗
一曲奏毕,大家都缓缓鼓掌。
“果然好曲。”张良赞道。
泽云本来也想跟着说一句,却发现之前一旁一直在闭上眼睛听曲的韩非滴落了一滴眼泪,而后缓缓睁开双眼。
“公子听得好投入啊,”紫女不由得道。
“以往听说赵国旷修的琴曲听后,令人恍如隔世,我还不信,今日听弄玉姑娘一曲,我才知道,确实有人能弹奏出如此惊心动魄的曲子。”韩非站起身认真道。
“公子过奖了,旷修乃是琴中圣手,弄玉望尘莫及。”弄玉绕指在小腹边行了一礼道。
“这首曲子可是叫做,沧海珠泪?”泽云向弄玉问道。
“正是此曲,”弄玉颇为讶异的看了一眼泽云道。
“此曲本应凄婉伤感,但你所弹奏出来的曲乐又不失温暖,其中饱含着一股浓浓的思念,与一种对于心中所渴望之事朦胧的期待。这一曲背后,想必蕴藏着不少往事。”泽云悠悠道。
“公子明鉴,弄玉自幼学琴,弹奏之际,难免心有所往。”弄玉似是回忆到了什么,不禁有些伤感道。
“说起旷修,我来韩国之前,倒也见过一次。”泽云转而对韩非笑道。
“哦?传闻旷修弹琴时连空中的飞鸟也会落下来倾听;而听曲的人更会被他琴曲中的喜怒哀乐所左右,犹如身临其境,难以自拔。总会觉得世事沧桑,知音难觅。泽云兄可曾见识一番?”韩非顿时来了兴趣道。
“我当时驾马行在一处漫山遍野开满花瓣的山谷里,正要跨越一座高山,经历一处高崖瀑布,水落成霜,瀑布下一块大石上就盘坐着一个正在抚琴的男子。”
泽云缓缓回忆道,“高山流水,瀑布高悬,百鸟争鸣,鹿角丛影,那与自然彻底融为一体,忘我的抚琴姿态,我至今难忘。”
“那你们相遇之后可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韩非好奇道。
“共用他的琴,坐在瀑布石上一起抚琴算不算?”泽云眉眼张开。
“听公子如此精通琴律,更是能和旷修大师同琴而奏,想必琴技一定不凡,不如现在给我们演奏一曲如何?”紫女饶有意味的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