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范无咎常常在夏崇伯的耳边念叨“酒为欢伯,除忧来乐”的诗句,这让他很是向往。
虽然他还没喝过酒。
就这样死去,夏崇伯很是不爽,以至于他挣扎得益发厉害,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
也不知是夏崇伯的不甘感动了黑影大年,还是这龙形玉显了灵。
这黑影大年的手劲明显小了许多。
“咳咳……咳咳……”夏崇伯能咳几下了,“你!差点把我掐死了!”
其实黑影大年并没有真正松手的意思。
在幽冥界,但凡有点经验的阴司都知道,黑影等级的鬼,是最难缠的,也是最狠的。
此刻这黑影大年松了手,只是因为他被别人制住了而已。
“你这厮,真的就像孟婆担忧的那样!”黑无常范无咎探出了一个头,轻蔑地笑了出来,“真是弱爆了!”
“黑老鬼!你……”夏崇伯倍感欣喜,“你怎么来了!?”
救星到了,夏崇伯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夏夏,还有我呢!”白无常谢必安上前敲了一下夏崇伯的头,“怎么能忘了我呢!”
夏崇伯知道,这黑白无常总是形影不离的,只是他更喜欢黑无常范无咎而已。
黑无常范无咎虽然讲话凶点,但是贵在直接。你能从他的话里体会到关心。
但是白无常谢必安则不一样,他的话里总是阴阳怪气的,有时让人觉得肉麻,有时却又瘆得慌。
所以打小,夏崇伯都是喜欢黑无常范无咎多一点。
此刻,黑无常范无咎的手正捏着黑影大年的手,眼里露着凶光。似乎这黑影已触犯到了他的大忌。
“我的人,你也敢动!”黑无常范无咎压根都没祭出自己的杀手锏——勾魂索,只是这般淡然地捏着黑影的大年的手,就让黑影大年面露难色。
“轻点,你弄痛他了!”夏崇伯如今脱险,却又担心起了别人来。
“小夏夏,你忘了,你差点死在这黑影手上!”白无常谢必安话虽不狠,但是眼神却扫了一眼黑无常范无咎,“黑心鬼,是没力气了,还是咋滴,你就这能耐了!”
黑无常范无咎被白无常谢必安这么一激,登时火气更大了,劲也跟着上来了。
“啊!”黑影大年立即大叫了起来。
“轻点!”夏崇伯连忙上前欲要制止范无咎发起狠来。
以前夏崇伯曾听孟婆提起过,黑无常范无咎要是发起狠来,就连冥主都得让三分的。
“够了,黑老鬼!”夏崇伯顿时急了,大喊道。
“如果你把他弄死了,我这第一次的摆渡任务就失败了!”
也不知为何,一听夏崇伯这般说,黑无常范无咎正打算发狠的手,竟然松动了许多。
“也是,黑心鬼,松手吧。”白无常谢必安似乎也被夏崇伯镇住了,“任务要紧,孟婆说了,俸禄要紧!”
听到白无常谢必安这么一说,夏崇伯赶忙白了一眼他。
“小夏夏,你瞪我做什么。”白无常谢必安似乎觉得自己很无辜,“这还不是你家孟婆交代的,务必要在保障俸禄到手的前提下保护你。”
“是她该说的话。”夏崇伯似乎没有很震惊,他淡然的说道。
“所以啊,黑心鬼,别误杀了。”白无常谢必安瞅了一眼范黑无常无咎,埋怨道。
“怎么样,阿伯,没事吧。”黑无常范无咎松开了黑影大年,关切地看向夏崇伯,问道。
从夏崇伯记事起,似乎就被黑无常范无咎叫阿伯,第一次听到的人都觉得好笑,特别是从奈何桥上过往的鬼魂,在好笑之余,内心充满好奇。
原来,夏崇伯也不明白这‘阿伯’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了,死活不愿意再让范无咎再叫。
但是苦于范无咎这硬骨头,无论夏崇伯如何不爽,如何生气,他就是不改口。
就这样,夏崇伯被叫了十五年的‘阿伯’,占了黑无常范无咎十五年的便宜。
“我没事。”夏崇伯点点头,问道,“你们怎么会来?”
“嘿嘿,如果不是孟婆召唤,我们又怎敢来打扰你摆渡阴魂呢。”谢必安诡笑道。
“这关孟婆什么事?”夏崇伯甚是不解。
“说到底,孟婆真的太关心你了。”白无常谢必安用手点了点夏崇伯的头,笑道。
“怎么回事?”夏崇伯听谢必安的话,总是云里雾里,所以他将脸别向范无咎,问道。
“孟婆在那玉里下了符咒。”范无咎看了一眼夏崇伯胸口的龙形玉,“只要你将玉取出胸口,就代表你有危险了。”
夏崇伯突然间有些感动,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别感动,孟婆说了,关键在俸禄!”白无常谢必安对着夏崇伯的头就是一记栗子,大声说道。
不过,被救了,夏崇伯却还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