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什么饿，半下午吃的地瓜和栗子。”</p>
“婶婶不让多吃，就吃了那点，肚子早就空了。”</p>
谢芳跟男人嘀咕，“我说不让吃，就没有听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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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谢芳递上信，收拾桌子的时候偷瞄男人的脸色。</p>
“家里还欠大队里钱呢，先把欠的钱还上！”</p>
冯凯看完把信折好重新装进信封，拿出信纸来准备写回信，“大队的钱欠着就欠着吧，有钱了就还，没有跟咱借钱还钱的理。”</p>
这话说的心平气和，也很有道理，可谢芳听不进去。</p>
见媳妇变了脸色，冯凯也皱眉。</p>
刷锅、洗碗、擦桌子、扫地、上炭干完活，再进屋谢芳脸色又正常了。</p>
把给男人留的栗子放在桌子上，“家里都开口了，一分钱也不给不好，那就少借点？”</p>
冯凯吃着媳妇喂到嘴里的栗子，“少借点是多少？”</p>
谢芳想着不能直接说五块十块，得留下讨价还价的余地，“二十？”</p>
“媳妇，咱买个风扇吧！夏天的时候你怎么也不舍得买，买个风扇能用好多年。你想想，多美啊，咱一家人在蚊帐里，风扇对着一吹……”</p>
大冬天说风扇，谢芳凉飕飕的。</p>
冯凯再接再励，“媳妇，你不舍得买风扇也行，那咱买个挂钟吧，给你买块手表也行？”</p>
……</p>
冯凯是铁了心把这钱花自家，“媳妇，周末咱一家人去趟城里？去饭店吃饭，妞妞和仔仔想买啥也给买！”</p>
买糖块买饼干买玩具买罐头……</p>
谢芳最后闭嘴了，男人想买的这些东西算算多少钱呢都，风扇最便宜几十吧，挂钟也得几十，一家人出去逛逛随便买买也花不少……</p>
日子还是紧巴着过吧，也说不借钱了，这男人太败家了，谢芳真怕男人为了不借钱把钱都给花了。</p>
·</p>
寒冷的北风吹着，姜山还是随了儿子的愿，带着儿子出来溜达了。</p>
外头是一个人都没有，就他俩，小九九指哪儿，姜山就往哪儿走。</p>
“儿子啊，冷不？冷咱就回家啊！”</p>
“不——”</p>
小九九坐在爸爸肩膀上，小胳膊抱着爸爸的大脑袋，晃悠着小短腿。</p>
姜山一只手绕到后边去扶着儿子的腰，媳妇不让儿子坐他肩膀上，说儿子太小，万一摔下来就坏了。</p>
可他犟不过儿子啊，儿子出了家门就往他身上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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