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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宁，刚才霍送你过来的吧？你这段时间果然一直跟他混在一块！”</p>
“许豪？你干什么？我跟谁在一块关你什么事？”</p>
“纪宁宁，你就算——也别那么不挑口！他霍在铜鼓巷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清楚？这事要是让你爸你妈知道了，你得不了好！”</p>
“许豪！霍怎么样我清楚得很，倒是你，你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跑来我面前说这些？你用什么身份质问我？用什么身份警告我？别自己心思龌龊，就把别人也想得那么龌龊！”</p>
“我龌龊？！”</p>
“不止，你不仅龌龊，还小人。一条巷子长大的，从小到大，我只看到你们对霍的恶意，我很奇怪，他到底怎么招你们惹你们了，让你们这样不遗余力的针对他？”</p>
……</p>
录音以女声一句“说完了吗？说完了麻烦让开，我上课要迟到了”收尾。</p>
——</p>
纪宁宁松了掐住许豪的手，无力垂在身侧。</p>
她茫然的看着宁婉，脑子跟表情一样空白。</p>
录音里的女声，是她的声线。</p>
可说话的语调、语速，却跟宁婉的语调语速重合。</p>
即便生气发怒，宁婉说话时，语速也比一般人稍显慢，尾调有种特别的独属于她的绵软。</p>
毫无震慑力。</p>
可纪宁宁生气时，说话是又快又尖锐的。</p>
与其说录音里说话的是“纪宁宁”，莫不如说是“宁婉”，更让人愿意相信。</p>
许豪青白着唇，问宁婉，“……是你吗？”</p>
他记得这是自己的录音。</p>
当初纪宁宁对霍今安的态度反复变化，他曾一度怀疑纪宁宁撞邪了。</p>
所以他特地录音，就为了录下纪宁宁态度不一的证据，去纪年面前告状。</p>
没想到他的胡乱猜测竟然是真的。</p>
纪宁宁是真的撞邪，被鬼附了身。</p>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多年后，“鬼”又变成了大活人。</p>
这种现实里的玄幻，让许豪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精神错乱了。</p>
他需要时间去消化。</p>
宁婉没有回答。</p>
霍今安更不屑去给答案，带着宁婉离开。</p>
游乐场人声鼎沸，这个角落发生的对话没人留意。</p>
要不是纪宁宁揪头发有些疯，旁人甚至懒得侧目。</p>
霍今安并不担心。</p>
至于玄幻故事会不会传播——那是天道规则要操心的事情。</p>
“霍今安！”许豪朝男人背影喊了声。</p>
霍今安停下，回头。</p>
许豪唇角蠕动，“你会向铜鼓巷的人报仇吗？”</p>
霍今安淡问，似疑惑，“报仇？铜鼓巷的人做错什么了吗？”</p>
许豪哑口无言。</p>
铜鼓巷的人做错什么了吗？</p>
没做错，说什么报仇？</p>
离开那个角落，宁婉握着霍今安的手晃啊晃。</p>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微突，充满力量感。</p>
轻易就能把她整只手包裹在掌心。</p>
宁婉喜欢这种感觉，很安心，很有安全感。</p>
“我以为他喊住你，会道歉的。”她轻声。</p>
霍今安挑眉，“他不会。”</p>
“为什么？”</p>
“因为他们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p>
这么多年过去，哪怕他从国外回国，又过去数月，他也没等来铜鼓巷任何一个人跟他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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