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畜国的环境比之我们所在的大齐还要恶劣，这里的土地贫瘠不堪，植物稀少，先生，彼时你我初见，那会我已走遍人间各处，还感叹世道不好。”</p>
今日算是长了见识，要说苦日子，比这苦的地方有的是，但要说做人的艰辛程度，人畜国简直称得上第一流。”</p>
张杏虎说道，顿了顿，又说道：</p>
“你说这洞天破碎之时，人畜国民重见天日，该如何自处？”</p>
杨岱想了想，随之说道：</p>
“自然有人会教化，此间之人被迫害百年千年，早就习惯了这般苟且偷生，自然会有人愿意为这个国度付出努力，让其繁荣昌盛。”</p>
张杏虎闻言轻笑，道：</p>
“若真是如此，那倒好，我等也不用为他们担忧了。”</p>
两人相视一眼，皆笑而不答，只是品尝起了人畜国的茶汤来。</p>
两人说话时并没有传音入密，也没有压低声音，因此这番谈论也被老头听到耳朵里。</p>
老头听完之后神情激动，虽然不明白这两位贵人在聊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之事。</p>
很快，老人就将肉热过又烹制过，在这里最好的调料就是盐巴和少得可怜的香料了，但即便如此也能闻到浓郁的肉香味。</p>
老人端着托盘走到杨岱和张杏虎桌前，托盘上放着两个大盆。</p>
一盆里头塞满了肉，一盆则是清炖羊骨汤，冒着腾腾热气。</p>
张杏虎看着这丰盛的食物，摇头笑了一句：</p>
“没想到你我二人，还有托妖魔的福的时候，倒是幸事一桩。”</p>
杨岱平静的说了一句：</p>
“张姑娘，可是要付钱的。”</p>
“我是一个道士，哪里有什么钱哟，还不是吃杨先生的吗？”</p>
张杏虎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p>
她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咀嚼。</p>
杨岱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后也拿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细细品尝起来。</p>
这里的肉质偏甜，口感软糯，但是却没有任何油脂，吃在嘴里只有丝丝缕缕的鲜嫩。</p>
或许是因为两人许久没吃什么东西了，吃起来觉得滋味还行，至于好不好吃，那就不得而知了。</p>
“老人家，你这一辈子活的挺累的吧？”</p>
张杏虎放下筷子，突兀地问了一句。</p>
“呃……嗯！”</p>
老头愣了愣，但还是点点头回答道，随后又摇了摇头：</p>
“小老儿活了六十余载，有子女也有孙儿，还……还算舒坦，只是没享到几天福罢了。”</p>
“那你想你儿孙，你儿孙的儿孙，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吗？”</p>
张杏虎又问道，杨岱停止了吃饭的动作，静静地注视着老人。</p>
“这……”老头犹豫片刻，叹息一声：</p>
“这是我们的命。”</p>
“哈，这世上本无命，人为何总把命挂在嘴上呢？”</p>
张杏虎轻笑道，杨岱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后也跟着点了点头。</p>
这世上确实没有命这种东西，一切都是人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