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骑兵就惨了，别看水泥路平整，可到处是绊马索，很多马被绊倒，骑士只要坠马，即便不死，也会立时被打成筛子。</p>
“干！谁他娘的在那儿指挥，老子撤他的职！”</p>
会宁城楼上，第一混成旅旅长马多罗拿着望远镜观察新城的战况，见到不少明军逃了出去，气得直骂娘。</p>
战前有过交代，前面的不许开枪，等明军抵进欢喜坊一线才许开火。目的就是要大口将明军吞下，可能是哪个新兵走了火，惊着了刘真部，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逃走。</p>
更加愤怒的是杨文，这才进去打个酱油的工夫，五千人只剩下三千多人了？</p>
可是又没办法，会宁城一面靠山，三面环水，城外全都是房子，想要攻城，也没路可绕。</p>
大明将领对巷战的威力还毫无认识，别说大部分明军还是拿着刀枪之类的冷兵器，即便大家都用火枪，防守的一方也是占尽便宜的。</p>
杨文不得不改换战法，化整为零，让十几个百人队各自为战，寻找守军的火力薄弱处。</p>
事实证明，此法颇有效果。</p>
小股部队更加灵活，士兵们会找到塞军的射击死角，从而大大提高了生存几率。</p>
更为关键的是，靠着这个法子，明军渐渐也开始摸到城区地形，驻防兵力和火力等情况。</p>
但显而易见的是，一日之内拿下会宁只是个笑话，大家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起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p>
明军在会宁新城外三里处扎下营寨，挖开一丈宽的壕沟。</p>
好在塞军存了利用巷战吃掉明军的心思，并没有发动夜袭，也没用糖包搞轰炸。</p>
甚至连火炮都很少用到，要知道新城区里部署了各式火炮有五十门以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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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防守士兵普遍觉得火枪就足够了，用火炮的话有些胜之不武，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自家那些瓶瓶罐罐。</p>
那些漂亮昂贵的玻璃，金贵的暖气和自来水管道，还有那些美丽的花花草草。</p>
虽然没少被明军祸祸，但他们中的大部分如今都成了肥料，跟死人有什么好生气的呢？</p>
会宁之战一连打了十天，明军不是没有进展，比如迎春楼、博士赌坊、豪客来、被服厂、翰林雅苑庚子楼等，全被明军占领，并且成为了据点。</p>
每处据点都有数十乃至数百明军。</p>
刚开始杨文感觉还不错，可渐渐觉得这种犬牙交错的战局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p>
好不容易打进去，白白撤出来心有不甘，可是己方已经损失了上万士兵，这又上哪儿说理去？</p>
听说朝廷已经派使者前来督战，似乎对北线战事进展很是不满。</p>
除了战事不顺，杨文心中还有一桩心病。</p>
原来朝廷命他领燕、晋、秦等藩护卫，可燕王朱棣那边百般推诿，就是不肯派兵。后来逼得没办法，干脆抓了五千青壮，冒充燕王左卫硬塞给了杨文。</p>
杨文以前几次跟随燕王出塞练兵，两人又是邻居，关系还可以，最后就吃了个哑巴亏。</p>
他错就错在没有将此事及时上报朝廷，只是在后来的军报中提到“领了燕王左护卫”之类的话，有替燕王遮掩的嫌疑。</p>
若是上纲上线，说是欺君也不为过。</p>
“这踏马算哪门子事啊？我根本犯不着帮燕王好不好？”</p>
杨文越想越是光火，他就是那种一根筋的职业军人，对皇家的事他也听说过一点儿，但本着疏不间亲，我不参与的态度。</p>
可他这种态度不是朝廷想看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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