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偏软的朱允炆选择了后者。</p>
反观他爷爷朱元璋，当年面临先解决陈友谅还是张士诚时，情况与此也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朱元璋选择迎难而上，在鄱阳湖打败了陈友谅，一举夺得天下。</p>
“此事陛下不妨问问宋国公，还有那个杨壁。”</p>
冯胜还在，此时他在大明军中的威望可以说无出其右。杨壁在朱元璋死后被释放，朱允炆恢复了其翰林学士的身份，让其参与国政。</p>
虽然不是黄子澄那样的心腹，但由于听说杨壁家人遭了塞音教毒手，已经成了反塞铁杆，这样的人，朱允炆肯定是要用起来的。</p>
“塞音老魔不过利用奇技淫巧欺世盗名，其人不过肉体凡胎，不足为惧。”</p>
“下官在宝源局监工多年，小有心得。若陛下肯下决心，从全国招揽能工巧匠，扩大作坊，则我大明之火器或稍逊于塞贼，但亦可杀敌。彼寡我众，彼消我长，迟早能将其拖垮，请陛下圣裁！”</p>
当杨壁知道自己成为塞音教的弃子后，怨愤之情全部转化成了对塞音老魔的仇恨。作为大明最了解塞音教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价值所在。</p>
“杨卿言之有理，可若是赛贼提兵犯边，眼下何以应对？须知时不我待呀！”</p>
朱允炆在丹陛上踱着步子，他知道想打败塞音军不是旦夕之功，杨壁先搞军备的提议与皇祖父朱元璋的想法是一致的。</p>
但对于军策，他与塞音老魔刘学勤是一个档次，都是门外汉。</p>
好在内行已经到了。</p>
“臣为陛下贺！为大明贺！”</p>
宋国公冯胜得知塞区在四川的小动作，反应与那几人的焦虑完全不同，反而哈哈大笑，说老魔终于露出马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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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来人，赐座！有何可贺之处，请国公为朕试言之！”</p>
朱允炆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心说老将出马就是不一样啊。</p>
冯胜大喇喇坐了，手捋须髯，悠悠开口道：</p>
“老臣这些年一直在回顾通渭之战，也在关注塞区之动态。思来想去，前番战败，根源在于朝廷。”</p>
此言一出口，朱允炆的脸色唰地变了，指责朝廷，就是指责皇祖父朱元璋，“这厮忒也无礼，欺朕年幼，也来倚老卖老！”</p>
他心里暗骂，但知道不是发作的时候，微微皱起眉头，听冯胜继续说道：</p>
“只因晋王殁于阵中，将官惊恐，方才乱了方寸，以至大败。”</p>
还是那些年朱元璋给官员们的压力太大了，动不动剥皮活剐的，刚死了太子，又死了晋王，当时将领们恐惧的是皇上盛怒下的责罚。</p>
否则即便主帅生死，以当时明军的素质，只要稳住阵脚，未必不能全身而退。</p>
而之后朱元璋没有像以往那样雷厉风行，对塞区进行全面打击，才是冯胜总结的真正败笔。</p>
冯胜是军事家，但对政治的敏感度是要弱一些。当时朱元璋的重点放在皇储之事上，才不得不选择忍耐。</p>
何况当时不清楚刘学勤飞天术的底细，朱元璋没有把握擒获此獠。</p>
“现在不是总结通渭之战的时候，而是如何应对赛贼的进犯？”</p>
朱允炆终于有些不耐烦，冯胜似乎没有察觉他的态度，说道：</p>
“这些年塞区经营的跟铁桶似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但只要他敢乌龟出头，老臣便有法子对付他！”</p>
“请陛下授老臣兵权，秘密入川，我定教赛贼有来无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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