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这一趟，竟发展了三千一百多名教众，还完善了组织结构，制定了几条纪律。</p>
冯理取出几张皱巴巴的纸，献宝似地递给老仙，老仙看完后，气得吹胡子瞪眼，把纸一张张拍到他脸上。</p>
“鬼的自由！鬼的民主！”</p>
“鬼的人人平等，全是扯淡！”</p>
……</p>
“这不都是师尊您说过的话么，大伙儿可认这一套了啊！”</p>
冯理大惊，委屈巴巴说道。</p>
“聪明话是说给聪明人听的，给愚人只能说神话、鬼话！”</p>
“你想想看，聪明话给官府听了去，他们就知道咱们是聪明人，而不是神神鬼鬼什么的，就会用聪明的法子对付咱们。”</p>
“难道为师不懂你的套路吗？都像你那样，刀兵之祸不远矣！”</p>
刘学勤为弟子的不知变通给气笑了，看来一味在山上修行，弟子们都不知人心险恶了。</p>
“嘶！我竟然没想到这些后果，弟子知错了。”</p>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冯理的冷汗流了出来，终于诚恳道歉。</p>
“无妨，你做的工作自然不是毫无意义，而且你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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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把你从庶务堂分出来，另设一传经堂，由你担任堂主，嗯，和天球那个总执事平级。”</p>
冯理大喜过望，顿时红了眼圈，感觉这两年风吹日晒，所有辛苦和血汗，全都值了。</p>
别看塞音道场一团和气，其实内部竞争也是很厉害的。</p>
每一级弟子的月俸都是不同的，而且老仙曾有明言，内外门之间，要启动升降通道。</p>
可能每年只有那么两三个名额，但内门谁愿意降到外门？外门哪个又不想进内门的？</p>
你有没有丹论，有没有职司，在道场里，起码师兄弟对你的态度也是不一样的。</p>
他冯理脸皮厚，外门就他一个敢称呼老仙为师尊的，其他人，包括马尕朵和妙姐也都叫“上师”的，以示内外之别。</p>
但冯理真的很想上进。</p>
“以后传教的内容要改，同样是那些意思，你给翻译成鬼话，先拿个初稿，我们再讨论。”</p>
“是要培养一批骨干，可以在舵主下设置奉行，由奉行直接面对基层教众。”</p>
“要在各省设联络站，这个要高度保密。联络员要学会用信鸽与总山联络，要学会辨识加密字，每个联络员与你单线联络。”</p>
将这件事定下，意味着塞音道场从一个类书院组织彻底向秘密教会转变，这比刘学勤预想的要早了几年，但形势的发展往往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p>
“我们只在陕西、四川、云南、广西这四省传教。待章程制定出来，一定要按章办事，切不可自作主张，你明白吗？”</p>
“弟子，明白！”</p>
隐约看到了一幅塞音教势力轮廓图，这算是老仙给自己交了底，冯理心中砰砰直跳。</p>
他虽然年轻，却是有城府的，心知走出这一步，对朝廷而言，几乎等同大逆。冯理还不知道老营寨那边造枪造棱堡的事，否则他怕是要问老仙，几时扯旗造反？</p>
“那件事办得如何？”</p>
与杨壁不同，冯理和韩虎出发前各自领了秘密差事，被老仙目光灼灼地盯着，冯理再不敢托大，禀道：</p>
“师尊神机妙算，弟子按您交代的去办，果然一切顺利。”</p>
“那个人已经死了。”</p>
他最后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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