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枫也被感染了，但依旧挂上微笑，努力安慰母父：“爹娘，女儿幸运，遇到了一个朋友，她把女儿救出来的。”</p>
此时，姬豪尔正在满屋子晃悠，像是在看什么东西值钱。</p>
不过比起李家，姜家可以算是寒酸了。</p>
她敏锐察觉到楼梯上有双眼睛在盯着她们，抬头一看，原来是姜继业。</p>
姜爹赶忙使眼色说：“继业，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读书！”</p>
姬豪尔歪头看着姜继业，他转身的那一刻，脸上分明挂着不耐烦。</p>
对于“失而复得”的姐姐，更没有一丝高兴。</p>
诡异的屋子里，就连姜枫娘抱住姜枫，轻拍她背脊的动作都是诡异的。</p>
就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拍多少下，就能获得奖励。</p>
这一切，只有姜枫浑然不觉。</p>
两个个主屋的仆役端上饭菜：“两位小姐，快吃点热乎饭菜，有什么等吃完再说。”</p>
她们脸上的高兴比姜枫娘爹要真实许多。</p>
姜枫小心翼翼开口：“姬娘子，你不必客气，吃——”</p>
她刚转头，发现姬豪尔已经吃上了，而她的父亲，正面色不自然地盯着大口吃肉的女人。</p>
吃完饭，姬豪尔问：“我睡哪？”</p>
姜枫娘顿了一下，马上做作地笑了：“不嫌弃，就跟枫儿睡她的西厢，我们刚派人去把房暖上。”</p>
姬豪尔面无表情：“晚上冷，我要睡那里。”</p>
她抬手，毫不客气指向东厢——姜继业的房间。</p>
姜枫娘没想到她竟如此无礼，道：“姑娘家，怎好睡男人房，西厢也暖和，炭盆儿都暖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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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爹却道：“继业今晚跟我们一起睡，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收拾出来让客人睡下吧。”</p>
见丈夫开口了，姜枫娘没再说什么，只让仆役去收拾。</p>
嘎吱——楼梯传来非常轻微的脚步声，别人听不到，姬豪尔能听到，是姜继业。</p>
她状似无意，轻脚走到楼梯下方，从狭窄的楼梯井往上看去，与正恨恨盯着楼下的姜继业打了个照面。</p>
她笑了，但她分明不会笑。</p>
嘴唇有弧度，洁白的牙齿很亮眼，眼睛却毫无感情。</p>
配上歪头，就像一个学人的精怪。</p>
姜继业后退两步，终于从栏杆边跑开。</p>
“咯咯咯。”姬豪尔笑起来，笑声就像上过发条的玩具。</p>
“怎么了？”正在与娘爹互诉衷肠的姜枫问。</p>
“没什么，就是看到个有趣的东西，咯咯咯。”</p>
姬豪尔走向东厢房，姜枫在她身后喊：“洗完澡再睡觉！”</p>
打开东厢的门，一道暖风便裹挟着一股清淡雅致的香味扑面而来。</p>
即使姜继业不在，房间的炭火也不曾熄灭。</p>
比起西厢的寒冷阴森，东厢甚至可以催开四月里的桃花。</p>
姬豪尔很满意，丝绸的帐子里，是蓬松柔软的卧具。</p>
洗完澡后，她特地选了最暖和的鼠毛大衣来穿，外面是白绿相间的缎子，既素雅，走在山间也不会太显眼。</p>
瞄了眼墙上时钟，现下已快凌晨三点。</p>
睡不着，她便跳上屋檐，像猫儿似的悄无声息来到西厢房。</p>
姜家大院，只剩西厢的灯还亮着，她从窗户翻了进去，隐去身形藏在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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