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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喜晃悠悠来到卧室,忽然,他看到了床头高挂着的白纱帐幔,便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冲到床头,将帐幔撕了下来。(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随后便越出了府衙,抻着长长的帐幔在炮火飞驰。他像是一个舞者,在纷飞的炮火和烈焰裹着一袭白纱,忘我的跨出欢快的舞步。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仿佛那一袭白纱凝聚着他所有的希望和幸福。
府门东侧的鼓楼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尚可喜在废墟边舞蹈着冲入了活牛市,曾经的闹市已经变成一团团烈焰。周围发出的任何声响尚可喜都听不见,他只知道自己非常的快乐,这种快乐带领着他一直向南奔去。连最不好事儿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平南王在干什么?裹着白纱在战火长袖飘飘,脸还露出一种极为欠揍的笑容。如果不是彻底疯了,是在彻底的装逼,装的一塌糊涂。
迎泽门,太原城的南大门,穿过南市,路过学院和晋王府的废墟,尚可喜来到了这里,并且马不停蹄的登了去。人已登城头,白纱依旧坠在南门下。他在漆黑的硝烟笔走龙蛇,书画着一抹雪白。“王爷,您来了,快看看吧,弟兄们死伤惨重,太原城已经不能再守啦!”一个章京话刚刚说完,便被尚可喜推到了一边,然后他在城头摇晃起了手的那一抹雪白,口喊起了一句话:“停止炮击,我投降,快停止炮击!”
‘轰’的一声,数发炮弹在他身旁炸响,爆炸声仿佛是对他一句句热切地回答。气浪掀起了白纱,让白纱更加的摇摆。只看天空之有一位神人,驾着云彩、翻着筋斗向城下飞去。汾河在他脚下流淌,太原城正在同他远离,天空的神人却对这一切不理不睬。他听不到战火,看不见山水和远离的孤城;他伸着懒腰,倒腾着双腿,脚下卷着舞动的白纱。
“二虎哥,城被大炮炸下来一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看来是清兵的一个大官儿!”瞭望台的士兵看到天神落了地,急匆匆地下来找刘体纯报告。刘体纯正在欣赏这些能够发出巨响、冒出火花,还能够发射巨大铁球和石头的大玩具。至于城头有谁飞了下来,显然不在他的兴趣之列。
“你是神机营的炮兵,又不归俺的平虏营管,干嘛找俺来报告啊?”刘体纯懒懒地说道,那人悻悻地说:“二虎哥,小的过去在陕北的起义军序列时,归您管,况且我们神机营只管放烟火,抓俘虏的事儿还是归你们平虏营的,您不是主攻吗?”刘体纯仰着脖子想了半天,才嘀咕道:“对呀,俺刘二虎到现在还是主攻呢,你要是不说,俺差一点儿都忘了。那个谁呀,过去看看,把那个被炸飞了的清军将领带过来让俺看看。俺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牛呀,还尼玛会飞?”
再回头看看这位在空飘荡了许久后,刚刚安全落地的非人,造型简直帅呆了,酷毙了。平南王躺在地不断地捯气儿,显然一口气还没喘来呢。身子骨各种拧巴,只见他是左手六,右手七,左脚拐,右脚踢,一膀高,一膀低,一会儿一米六,一会儿一米七。当几个明军拾起地这个已经摔懵了的天神时,城头天神的同伴都死死抱着垛堞或者任何能抓到的沉重物体做惊恐状,显然他们谁也不想像平南王一样被炸得飞下去。当平南王吐着舌头、歪着脑袋、斜着眼,四仰八叉的被抬到刘体纯面前时,刘体纯对他这副非常艺术的造型端详了好半天。
医官跑了过来,为了让天神清醒些,用银针把他扎成了刺猬,天神终于从昏迷醒来,继而是一阵疼痛难忍的抽搐。手脚、脖子都摔错环儿了,也是脱臼,但是平南王依旧坚强地活着。还用仅有的可以活动的下巴一开一合的与眼前的刘体纯沟通,颤巍巍道:“罪、罪、罪臣,尚、尚、尚可,喜喜喜,我要投投,降”
端着肩膀欣赏艺术的刘体纯被打扰到了,他一向羡慕高雅,对一切打断他继续高雅的事物都非常地反感,所以他很不耐烦地对伸长了舌头的尚可喜说道:“好好死,别说话!”尚可喜心想,我要是想死早死了,如今却是生不如死啊。摔成了这副模样,本以为够葩的了,没想到又遇了一个我还葩的人,什么叫好好死别说话呀?我这四肢都摔错环儿了,想死也不会死啦。
尚可喜刚想对刘体纯发出怒视,医官却走过来温柔地说道:“好啦,好啦,我又救活了一个,哈哈!”说罢便‘嗖嗖嗖’的从尚可喜身往下拔针,震天的炮火声,那‘嗖嗖嗖’的声音都能被周围听到,且异常地清脆,富有节奏。可每拔出一根银针,尚可喜的表情要变动一次,当所有的银针都被拔出后,尚可喜已经不能发出怒视了。他的肌肉抽搐着,俩瞳仁对视着,长舌头吐着,身体似乎正从银针被拔出的许多孔隙向外漏风。且连对视着的黑眼仁都在收缩,随即眼球便开始在眼眶里像被乱踢的皮球一样的飞快地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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