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仍然心存侥幸地问道:“不知邓夫人要见得那个人是谁呀?”寇白门拿桃花扇打了一下柳如是厉声道:“瞧你嫁的这个人,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我要见的那个人就是你钱牧斋想推举他当皇帝的那位!”
钱谦益倒退了数步,仍要抵赖,柳如是不耐烦地对小厮道:“去把王世元王先生请来,说有钦差要见他。”钱谦益惊恐的看着柳如是,柳如是哼声道:“你这个老糊涂,妹妹是干什么的你难道不知?她延迟了这么多日不来,定是利用这些天把咱家的底细都查了个底儿掉,你还抵赖什么,白门又不是外人,定能保你我周全。”
寇湄这才转怒为笑道:“恩,还是如是姐姐最懂我,也不枉我们相交一场。放心吧,白门今日前来只是替皇兄打个前站,既然皇兄许诺白门不会害了五皇子性命,便也不会害你们的性命,他老人家的话一定会算数的。”
钱谦益仍是一副拎不清的样子左右观察了一下然后问道:“钱某家真的已经被锦衣卫查了个底儿掉了?”寇湄哼声道:“我只是拦着邓凯不让他来抄家,你当我真的会放任你们胡作非为,谋害我皇兄,直等到闯下滔天大祸?要当真是那样,就算皇兄再给白门面子,白门也不可能因私废公的。”话已不用再细说,钱谦益明白了,自己如今的一举一动,乃至朱慈焕的一举一动,已经全在锦衣卫的掌握之中了。寇湄今日之所以能前来,必然是首先确认了朱慈焕没有篡夺皇位的野心,她才再来要一个人情。以便不动刀枪便化解此事。拿这样的一些人当对手,自己恐怕穷尽一生都难以取胜一次。
还能有什么话说?钱谦益只有低头拱手说了一句:悉听遵命。便亲自再跑去请朱慈焕了。对于这个朱五太子,大概可以用慈焕一生唯谨慎来形容吧,听前面来人还有钱谦益说有钦差锦衣卫佥事大人请他。还没透露寇湄长乐公主的身份,便已经把他吓得不行了。他知道自己的太子哥哥就是被弘光帝诱捕后杀害的。而被多尔衮杀掉的,应该也是他的一个兄弟,只是他并不知道北太子到底是谁而已。甲申之后,兄弟们被俘的被俘,被杀的被杀,能够侥幸活到现在的,大概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他心中非常清楚,作为崇祯皇帝的子孙已经不再是尽享荣华富贵的保障,这个身份,就是他催命的判官。
所以钱谦益越是一脸喜色,朱慈焕就越是惊惧。“五皇子,请允许在下这么称呼您,当今圣上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据说不日还将临幸寒舍,只为了看您。今日要见您的这位锦衣卫佥事将军便是为今上打前站的。”朱慈焕一听说连皇上都要来,几乎都要崩溃了,他走过去摇晃着钱谦益的肩膀喊道:“钱牧斋,是不是你告的密,你为什么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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