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必正立刻挺着胸脯说道:“有什么呀,咱老高可不在乎他!您看看我的样子,哪儿像猪头啊?”朱四故作心疼状,高必正以为朱四又在悲悯他,还想要说几句宽心的话。谁知朱四却说道:“朕不担心你的伤,你个皮糙肉厚的谁能把你怎么着啊?可是你就不为弘智大师考虑考虑,他往你身上缠这么多的绷带得多不容易啊?”“我”高必正一时语噻,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弘智大师剃着透亮儿的脑型过来调侃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衲为了给高将军疗伤,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啊。高将军身形又胖大,包扎所用的纱布,真是比旁人要破费许多呀!”高必正终于忍不住和弘智大师对骂了起来:“好你个秃驴,枉我拿你当兄弟,却忘了你个出家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血。老高的浑身都没好地方了,你却还在心疼那几尺布的价钱。老高皮糙肉厚怎么啦?要不是多了这一身肥膘,怕是你花的钱还要多,还要花大价钱帮咱买一副好棺木呢!”
弘智大师完全没被他的乱吼吓到,依旧继续打趣儿道:“高将军要真是战死沙场,恐怕不是一副好棺木可以打发的,原因无他,你这一身肥膘一般的棺椁是装不进去的,不如依着佛家的方式点起一把柴,火化了一身臭皮囊,贫衲也不亏待你,把你的骨灰装进你最爱的酒坛子里何如啊?”
高必正气的浑身一拧巴,伤口又开始疼了,就势往病床上一躺,开始哼哼唧唧个没完没了。朱四也不搭理他,对众将士说道:“朕还答应过要请弟兄们喝酒的,不过现在大家还未伤愈,酒就等着你们把伤养好了以后再痛痛快快的喝!咱们要大醉他一天一夜!”众将士都高声叫‘好’,朱四又嘱咐了蒋建勋等人一些话,回头俯身对躺着哼哼唧唧的高必正说:“朕走啦,要去追击多尔衮的主力,等回来再给你们庆功!”高必正哼唧起来还没完了,朱四却早已经走出了营帐,迈向新的征程。
在追击的路上,朱四君臣一同边骑行,边交谈。当时堵胤锡和朱四是这样说的:“万岁爷,归德府的这几场胜利真让人痛快呀。洪老鬼一直害怕他将重复松锦之战失败的耻辱,可没想到仅仅数天之内,万岁爷的援军就赶到了。看到您的大军到来时,把这洪老鬼激动地跟什么似的。”朱四问道:“听说你看到朕的大军到来以后还是很淡定的,可是朕刚刚看你在查点战场缴获的七千多匹战马时,真是口水直流啊,莫非堵卿见到畜生比见到活人还要开心?”
堵胤锡羞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洪承畴在一旁说道:“离开了万岁爷,御营五军全凭尚书大人的镇定自若方能不乱阵脚。万岁爷到来后,想必尚书大人因为有了依靠,也就原形毕露了吧,哈哈哈!万岁爷英明神武,根本不是多尔衮可以比拟的呢?多尔衮五年的大梦啊,全都断送在了虞城,一直想钓我明军主力的鱼,不料他却钓到了一条鲨鱼。从今以后,建奴将完全丧失战场的主动权啦。”说罢,众人一起哄堂大笑。
秦翼明在众人大笑过后说道:“此战虽然歼敌十一万,可我军也是战死二十余万人,万岁爷带领全军主力继续追击,可否考虑到了驻守洛阳和开封两地的济尔哈朗,要知道他的手里也有十多万精兵啊。”
马万年不以为然道:“哼!都凑到一起更好,省的日后一个一个的对付。如果能在这黄河以南将鞑子的主力全歼,黄河以北也就再无大仗可打了。何况我们离洛阳近了,也就是离潼关近了,那潼关有李定国的十三万三千大军。潼关以西更是有刘文秀和马进忠的西北军,就算多尔衮和济尔哈朗两军相加,也只不过是血战到底罢了。”
朱四沉吟片刻后说道:“万年的话看似狂妄,实则却也有一定道理,这也是朕执意追击多尔衮的原因之一。我两大主力合兵一处,就算是多尔衮和济尔哈朗来个两面夹攻也未必会在短时间内击败我大军主力,况且建奴的后备兵员早已匮乏,我军的损失却可以在三两年内得到恢复。”
当多尔衮得知朱四正率领明军主力在他身后尾随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一次不但没钓到鱼,还惹了一个大麻烦。因而又下令全军急行军,快马加鞭赶到开封城再做修整。清军士气低落,为了尽快甩开明军的追踪,又连夜赶了一百多里路,才终于在第二天中午赶到了开封城。在那里,八朝古都将会是两个统治者决战的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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