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之所至,义所当然,大牙顶上的‘忠义当道’旌旗飘浩带,七侠一人一刀杀得敌人尸如山叠。
从橛子石到牙后村,从二牙峰上到山谷之中,所有的清兵都在逃跑,在他们的身后却只有一位大英雄卷地而来,他虎体狼腰,一把冷月刀在手,剑眉倒竖,血脉贲张。雾锁深山,却挡不住星月微明,只需那一点光芒,便足以照耀整个大地。清军的黄龙旗被砍到了一地,济席哈连大纛旗都没顾上带回去,于七这一路的追杀,见旗拔旗,见营拔营,但凡被他追到的清兵,皆身首异处,冷月刀怕是又该洗澡了吧。
第二年春天,迎春花开放的那个季节里,牙山上的山花很是烂漫,冰雪消融后,山路和山谷中的尸体散落的横七竖八。橛子石下山谷中的无数尸骸更是融化成了一条血河,这条血河一直流淌到了山前一座凉亭的周围,又在那里形成了一个血色的湖泊。
湖泊很大,让凉亭看上去像是一座孤岛,凉亭之外,血染波红。春风吹起的时候,血湖泛起波浪,时而拍打着凉亭,时而淹没着凉亭。从此,这座凉亭便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血灌亭,亭子旁的村落被叫做血灌村。时光荏苒,血灌亭已经不知去向,然而血灌村,至今犹存,那个天下独有的村名也一直被想要纪念英雄的人们沿用至今。
“什么?十万天兵都拿不下一个弼马温?”玉皇大帝眼看十万天兵战败,怒火中烧啊,又跑题儿了,应该是这样说:“你说什么!九省联兵二十万人马竟然斗不过一个于七!这也太扯了吧!”“回禀摄政王,此言不虚呀,您看末将的眼珠子都爆出来了,到现在看人儿都是重影儿。”舒木录图喇凄凄惨惨的回答。
多尔衮又开始来回踱步暴走了,他背着手气哼哼的骂道:“孤王今次来到山东,原打算指挥主力大军伺机剿灭朱由郎的明军主力。然而明军主力此时却正与我军争夺淮河以南,而且已经在围着南京城猛攻了,这已经很让洒家焦躁了!你们三大帅六将军带着九省联军二十万人马,却被一个小小的毛贼打出了翔,难道你们还想让孤王亲自去剿匪不成?”
舒木录图喇又答道:“摄政王不用剿匪,那些逆贼被困在牙山上,总共只有几百人,而且几乎全都是伤患。”多尔衮又气到:“那你们怎么还拿不下来。”
舒木录图喇哭道:“因为末将人等也都成了伤患,而且六将军阵亡了一大半儿,死了四个,只剩下俩了。只有总管大军粮草辎重的山东总督祖大人还是个健全人儿,大帅济席哈至今卧床不起,腰背上的两个马蹄印儿大小的伤痕已经肿的像两个奶一子,只不过是长在后背上,还不是分左右长的,而是分上下长的。”
多尔衮气的直抽抽儿,指着舒木录图喇的鼻子爹娘祖宗的乱骂,还对舒木录图喇问道:“六将军死了四个?”舒木录图喇说:“嗯呐,可不咋地。”多尔衮又问:“那剩下的两个在哪儿呢。”舒木录图喇答道:“还活着呢,他俩挺好的。”多尔衮吼道:“四个都死了,还差这两个鸟人吗?把他俩也杀掉,免得日后孤王看着闹心。”
舒木录图喇心里一紧,暗想:“我的老天爷呀,还有因为看着闹心杀人的,别管了,咱还是自保吧。”不久前多尔衮因为大同城墙太高而闹心,非要将大同城削下去五尺。今日摄政王因为六将军死了四个,还剩下俩而闹心,非让两个剩下的也一起下去陪那四位,凑成一副队形。
剩下两个活着的将军也让多尔衮剁吧了,六将军全部归西。明军在江南势头越来越猛,还差一点儿就攻下了淮安,眼看着已经都打到黄淮一带了,牙山上于七那几百人已经不再是清军最大的眼中钉了。三大帅只剩下了一个后勤部长祖泽溥,另外两个也全成了伤患,狗屁的九省联兵该散也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