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刚看着徐海门手中甜瓜大小的锤子说道:“论理儿你们徐家也是胶东大户,对面的清军大帅徐文秀还是你们本家呢,你怎么却偏偏爱使锤子。”徐海门却回到:“你懂个锤子,谁跟你说徐文秀是我本家了,待会儿我就用这锤子寻着他的脑袋砸下去,你给我看着。”说罢,两人又都杀入战团。
范承宗深受重击,早已昏迷过去,手下亲兵背背扛扛的把总兵大人弄回了大营,至于战场,众好汉早已呐喊着冲下土垒,一个个刀砍斧劈。众兵丁则是闭眼的闭眼、抱头的抱头,想跑的迈不动腿,不想跑的到是被人群挤回了大营。
不过范承宗已经自顾不暇了,能否在重伤之下躲过黑白无常的纠缠都未可知,至于战场,当然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什么胜负、什么乱匪?爱什么样就什么样吧。秀旗在空中招展,好汉们人人争先,清军节节败退。即使巡抚徐文秀看在眼里,也毫无办法可言,只是那面飘扬的秀旗正在刺痛着他。
李永盛和范承宗曾说要在午牌拿下栖霞,可还未过巳时,便一个喊着找妈,一个背过了气。二人十日前的两万多大军,如今一半以上都去见了阎王,再也不听他们指挥了。
四大总兵,一战便折损了两位,这让徐文秀怎能不恼火?他再也坐不住帅帐了,站起身来喊道:“听我命令,登州都司王允升和即墨参将刘国玉二人分为左右,夹击于七和那些刀客。再命令青州总兵李延平带领弟弟栖霞千总李延芳和文登知县李萌成再次对栖霞起进攻!今日如果拿不下栖霞,谁也不要回来啦,所有将官,一律斩!所有兵丁,一律充军!”
这一个斩可把李延平等人吓一跳,他们心想:‘徐大人不给银子,只砍脑袋!这老头这么腹黑呀!’可手底下的绿旗兵就更听不懂了,似乎也在问:“这老头说什么呢,砍大人们的脑袋和咱没关系,可是要把咱配充军,我的娘啊,可要了命喽。哎,不对呀,咱现在不就是当兵的吗?这老鬼是被气糊涂了吧!再让我们充军,一人能给两道杠不?”
本就一直请战的李延平,如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哪还有什么可说的,没什么战场动员,李延平就一句话:“都听好了,栖霞乱匪已经折损大半,全歼他们,就在此一战。如果拿不下栖霞县,你们别想着去充军,做梦去吧,我李延平一定在临死前把你们全都杀掉!听懂了的都跟我到城头拼命去!听不懂的身后还有督战队伺候!”
说罢便调转马头,提起双垂便扑向了太阳中的栖霞城。众位绿旗兵也别等着督战队了,虽然李延平走之前根本都忘了应该留下谁当督战队的事儿了,这是他多少天前就想打的一仗,早就急的不要不要的了。
绿旗兵们也得跟着上啊,后面这个徐达人比李延平还狠呢,总兵他都敢砍喽,自己这群小兵渣儿算什么呀?何况他老人家现在已经气糊涂了,还想着把这些人配充军呢,两道杠绝对是不可能了。
当兵的有怕死的,也有不怕死的,绿旗兵虽然战斗力一直很渣,可清初的绿旗兵还算过得去,更何况李延平一直都重视军功,对自己这支队伍的训练也是用足了功夫。有总兵大人带头冲锋,有不知到底是再次被充军还是被李延平弄死的不确定未来的恐吓。当兵们的头大了,貌似只有一番血战才可以看到一条明路。
而巡抚徐文秀已经站在了帅椅上,跳着脚的冲着已经向朝阳奔去的大军高喊:“给我拿下那狗屁忠义当道的秀旗,若能如此,栖霞一战,你李延平必是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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