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将终夜常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这是一首描述情谊的诗,用来诉说一些选择了无常命运的人。南京宫城之上,想要坚守一个‘义’字越来越难,无常的命运正在降临。高必正像疯子一样每天对城头发起数十轮狂攻,守城的战斗几乎从未停止过、时间似乎也从未转动过。这一切像是要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死亡、不断的死亡。
大炮和明军的刀枪让这里变成了一座血肉磨坊,也让活下来的战友越来越少。然而他们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当世上兄弟间真正的‘义’字升华到最后,就是相互间为对方的牺牲。即使换上一千种死法,为了自己的兄弟,他们也全都无怨无悔。只是这‘义’字不会随时被人揣摩、更不会随手被人拿来亵渎,这个字虽然总是昙花一现,却又总会绽放在伟大生命的最后一瞬间,让真性情的人永远怀念、顶礼而膜拜。
巴山每天都会绕着宫城转上十几圈,他绕城巡视着、鼓舞着、战斗着,也仰观着战士们为了自己的兄弟和一个煌煌王朝,坚毅而果敢的死去。当高必正的疯狂越来越难以抵御时,当明军每天都可以冲上城墙数次。再被清军拼力杀退的时候,巴山却做了一件比吞噬战友的肉体更加疯狂的事情。他不但拿战友来充饥,还将这些为了‘义’字而死的勇士们投入了大锅,煎熬成了一片片的油脂。再将这些油脂泼向他们的敌人。
在那一刻,这个‘义’字化作了满天的泪水,而这样的泪水真的会令人很疼、很伤。高必正已经疯了,巴山比他更加的疯狂,他们就像两个魔鬼在相互撕咬,不眠不休。己方每一个死亡的士兵都会是可以令高必正更加疯狂的催化剂,而每一个战死的兄弟都成为了巴山杀人的武器。高必正进攻的越急,巴山就越像是一个魔鬼;而巴山越恶毒,高必正就越想干掉他。
清军被熬成热油的尸体不知道被巴山抛洒了多少时日,终于有一天,高必正的进攻让清军再也无法抵挡了。明军头顶着城上泼下来的热油大批大批的登上了城头。巴山进行了多次的反扑,也未能将明军赶下城头。烈火烹着沸油,而厨子已经被敌人撕碎了。
锅中的人油只能毫无意义的沙沙作响。明军已经越来越多的登上了城头,包括高必正本人都亲自来到了上面,他们正向着巴山们最后的死亡步步近逼。巴山拼杀到了最后,当所有身边的战友都已经战死了的时候,他依然轮动着一对儿板斧,却挥泪如雨。
他甚至从没有脱下最初的那一身红妆,因为那可能是他身边战友们生前对他最最深切的记忆。为了把这样深深的记忆留给自己死去的战友,他宁可继续自污。为了自己的族人和国家,他要战至力竭而死。可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挽救不了大清、挽救不了南京城的。但是为了他的国家和他心中的主义;也为了那些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他一个人能够逃回宫城内,而去奋力抵挡明军刀枪的那些北安门外兄弟们的影子。巴山要一直战斗,他要向那些所有为了他、为了守护这座天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