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此前本就狐疑洪承畴是否真的落水,刚刚又有很多防守太平门的官兵报告说,他们曾经亲眼看到洪承畴和另一位明军青年将领带领着明军的马队以惨不忍睹的箭法对那些被逼着跳入玄武湖的清军进行射杀和恐吓。玄武湖畔的洪承畴带领着的明军,虽然箭法不太高明,但那绝对是一场异常冷酷的杀戮。
尤其是洪承畴还曾亲自搬起石头砸向那些想从湖中上岸的清军士兵的头。仅仅太平门外那一战,朱四和洪承畴前后便消灭了八千多的清军啊。巴山彻底乱了,有一个比他还熟悉时今南京城防的对手日夜在暗处游弋,并随时准备对他进行狩猎和狙杀,他当然非常的忌惮,可计将安出啊?如何应付城外的那个幽灵才是他最大的课题,可对于这样的课题,他没有能力给出答案。
什么桃园结义,生死之盟,都是鬼话,如今他与洪承畴已经各为其主了。这大清在江南的最后一方土地就靠他巴山一人来保卫了,纵使千难万难也一定要硬撑下去。这南京城里的每一天,唯一能够让巴山感到轻松的就是,寇湄总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眼前,对他挑逗一番。虽然因为这个女人,如今他已经不能够了,但是过去的种种足可以因为今日的一番暖语温存而被忘怀。
这一天,正在巴山与寇湄激情忘我的时刻,一个负责在太平门附近观察埋缸动静的士兵前来向巴山报告:“禀告固山大人,龙广山西南像是每日都有敌人在掘挖地道。”巴山豁然而起,想要拉开寇湄却没拉动,因为寇湄已经缠在了他的身上,巴山就这样身上缠着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起身对那个士兵问话:“尔等可是已经观察清楚了吗?”
那士兵回答:“大人,小的还不敢确定,只是据观察有异样所以前来禀报。”不知何时,巴山的卧房里竟然多出了许多人,其中还有人进言道:“大人,别处的埋缸也侦听到了,近日来,明军的动作真的颇有些诡异之处。连日里,城北明军一直主攻的是钟阜门,明军北郭城的主力又将金川河以东的营寨移动到了金川河以西。而且数日前,明军已经开始向凤仪门调动大量部队,并且已经沿仪凤门外静海寺的寺墙将营垒修建到了仪凤门大街以南,像是已经准备开始对仪凤门的进攻了。而且城南明军的攻势也是一直没有减弱,只是单单这城东太平门处的明军,每日里只是开炮轰城,却一直不见有人马直接进攻那里,与我交兵,这一切似乎定有缘由。”
巴山犹豫了,他开始学起了多尔衮,在步履蹒跚的来回踱步,只是多尔衮在踱步的时候,身上没有缠着一个女人啊。巴山却已经把身上缠着的寇湄给忘了,他带着寇湄在众人眼前边走边说:“如此说来,这明军定是要从此处倔城攻打我们了?那还不快快派人在城内与龙广山西南相应位置开挖地道,以进对进,破坏明军的地道!”
正在这时,外边又跑来了几个士兵,报告巴山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禀告大人,昨夜上元县的洪武街以北各家各门的墙上,一夜之间被贼人统统画了红色的圈圈和白色的圈圈。而且各家门上有画一个圈圈的、也有画两个圈圈的,还附有各种符号在圈圈的一旁。这些圈圈形状的符号遍布在城北数里之内的民宅,更有百姓的谣言正在城北相传,说明军即将于这两日破城。传言还告诫当明军破城的时候,让南京所有百姓家家都闭门不出,躲避起来,更不要想着帮助我军来守城。还说那些各家门上的圈圈的区别就是等到明军入城之后对所有交通我军的百姓人家的发落,那是明军留下南京百姓是否有投靠我军的记号。仅仅这半日,那些圈圈便已经弄得人心惶惶啦。”
巴山已经被这些圈圈和那些圈圈,圈得头都大了,可他还是没有弄明白那些贼人到底是如何在各家的门上画出那许许多多的圈圈的,那些圈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圈圈?这让巴山的脑子里充满了许许多多的肥皂泡泡,这些泡泡更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圈圈。满眼都是这样和那样圈圈的巴山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还骑着一个人,唐突之下问了一声:“你谁家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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