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抓到那位‘太上皇’,高必正悻悻而返,却看到朱四已经不请自到的去了他的外书房,还坐在他自己刚座的位子上吃起了宵夜。《高必正直搓牙花子,心到:刚刚冒充我姑父的账还没算清楚呢,看来还得管饭。于是两个人都赤着脚,穿着中衣,高必正还敞着个怀儿,一个吃着、一个看着。
看到最后,朱四才抬一抬眼,说道:“给朕来碗汤。”高必正心话就你还来碗汤,我都想给你来一口痰吐到脸上了。朱四看到高必正面带不善,抹了抹嘴儿,问了句:“这干嘛啊,瞧你那样?不就把你的宵夜吃了吗,又没说让你重摆上新的来请朕,怎么还带心疼的呢?”
高必正举手蹙额的说道:“万岁爷,我其实是在想下次您还会编排些什么亲戚给咱家。上次去宣城书院,碰到吴贞毓那帮子学究,您说是刚给我家大人随份子,还说是他的小妾给我又生了个弟弟,害得我把吴贞毓扔到了井里,那小子现在见到我还不说话呢。这次您又冒充我姑父,我姑母没过世以前都已经是几十岁的人了,您还真忍心下得去手啊!您说我家跟您有什么仇啊?”没人给朱四盛汤过来,所以朱四便把高必正面前的酒壶抢了过来,大口喝干,又吧唧吧唧,一抹嘴儿说道:“你小子还真不识好歹,这天底下想和朕攀亲戚的多了去了,一般人儿还没资格做朕的内侄儿呢。”
高必正不以为然的道:“切!还是拉倒吧,我算看出来了,谁和您这位万岁爷离得近,谁就最先倒霉,候性那小子前几天还跟我说在桃花江的苏翰林府因为你骗娶皇后娘娘的事儿被一群小丫头片子暴打了一顿呢。他跟我说当时你还穿过了人群管他要了块儿玉佩,又把玉佩转送给了苏家公子,且至今没还。嘿!候性当时还以为您是要帮他说情,哎呦喂,把他感动得呀,别提多动容了,可最后被打的呀,都快不行了。您却搂着娇妻天涯共此时去了,就是忘了海内的知己啊。”
朱四斜眼问道:“不是你一个白丁哪来这么多的套话儿,还鼓捣起了诗文,酸不酸啊?”高必正说道:“嘿嘿,这样文绉绉的酸事儿啊,老高还挺爱干的,虽然咱是个粗人,可身边的朋友除了您,还真都是有大学问的人。”高必正说得话一点儿不假,历史上这个时期的学问大家,有好几位都是被高必正救活的性命,比如王船山和金堡,当然还有方以智。
朱四却嗤之以鼻道:“少美了吧你,除了一个秃驴,一个朕的大舅哥,你还认识几个会写字儿的啊?瞧瞧,还弄了个书房,有模有样的,您会握笔吗?这书房里的文房四宝都是新的,你更应该管这个书房叫做饭厅才对,酒坛子到是不少。再说候性那小子能跟你诉苦,必是和你关系不错啊,可他还不是和你一样的,文盲一个。”
高必正愤愤的说道:“您这话可得讲理啊,那些有文化的还不是因为您,所以都让我给得罪了?”朱四反驳道:“不就吃你一顿饭,又当了你一回便宜姑夫吗?你还要讹人是怎么着?”高必正猴急的说:“怎么是讹您了,那吴贞毓原本该是咱老高的朋友,结果却因为您一忽悠,被我给扔进了水井,至今那些文官都还拿咱老高当成神经病呢,还不都怪您啊。”
朱四低着头又吃了两粒儿蚕豆,边嚼边说道:“他们说的呀,一点儿没错,你这间歇性的神经病的确得花点儿银子好好治一治,要是心疼钱啊,就找弘智大师过来帮你把把脉呀,他给残障人士治病,那从来都是不收钱的。再说你总是这么为了朕的一点儿事儿想不开,是会加重病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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