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低下了头,口中弱弱的说:“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贤妃与儿臣夫妻多年,一直是患难与共,她的人品儿臣确信,她即使有错,儿臣理当宽容,此不违天地至理、大义人伦,况且我们确实不能断定兰儿之死就是贤妃所为,求母后慈悲,宽恕了贤妃这一遭吧,让她日后多多孝敬二老以赎其罪,为皇家多多生儿育女,来二老膝下承欢。如果贤妃做不到,母后再责罚她也不迟啊!”
慈圣太后哼了一声道:“哼,孤当不起,有这样的狠毒女人在后宫一日,孤都睡不安稳!还说什么大义人伦,怕是你那夫子之道也是曾子的误解罢了。”朱四又说:“夫子之道自然一以贯之,曰‘仁’,然而‘忠恕’亦是‘仁’之用啊,曾子虽不中,却不远矣。”“住口!你的四书都是孤教的,少在孤面前卖乖!孤只问你,如何处罚贤妃,若想相安无事,断不能够!”
朱四还想说话,身后却出现了一个声音:“既然母后如此动怒,媳妇自然不能相安无事,媳妇请母后降罪,或生或死,媳妇绝无怨言。”朱四内心大骇,心话这都要谈好了,你却跑来捣什么乱!所以回头喝道:“滚出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快滚、快滚!”
嘴里在骂,表情却是在央求,意思说:姑奶奶诶,你就让我省点儿心吧,这马上就摆平了,你又闹哪儿样啊?让老太太降罪,那下手还轻得了吗?舒窈却视若无睹,依旧跪在朱四身后,将目光看向了慈圣太后,口中说道:“老太后明察秋毫,兰儿之死,媳妇的责任无可推卸,只求老太后宽心,这一切都是媳妇的错。”
朱四抢过去要捂住舒窈的嘴,想再把她赶出去,王太后说道:“吾儿要干什么?你这媳妇已经认了罪,你难道还要替她狡辩不成?”朱四连忙膝行着绕过书案,到王太后身前晃着她的腿说道:“贤妃说的不是真的,她是想让您老人家消气儿,所以才承认了罪名!”
啪的一声,王太后将书案上的凤霞一拍,朱四却仍然啰里啰嗦的要替舒窈解释,完全没有听到那划破屋宇的震惊一响。舒窈哭喊道:“万岁爷何至于此,若再说下去,妾只好一头碰死!”朱四又连滚带爬的跑来抱住舒窈说道:“你若敢死,朕也不活啦,不过朕不会碰死,朕会去战场上多杀几十个鞑子再死。你给朕听好了,就算是朕亲眼看见,朕也不信是你真心害人,朕的贤妃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舒窈早已泪如雨下,却在安慰着朱四说:“妾或生或死,万岁爷都要保重。”朱四拦话道:“朕说到做到,谁也休想改变!”舒窈又说:“可家里边已经再容不下妾了。”慈圣太后在朱四身后说道:“还不是你自作自受,宫里自然容不下你,给你打发到冷宫”
慈圣太后的话还没说完,朱四却又灵机一动,回头忙对王太后说道:“母后,儿臣穷,靖江王府房间又狭窄,没地方另辟一处冷宫,不如您让贤妃在原处闭门思过?”王太后又一拍凤霞呵道:“边去儿,你那鬼心思,再休想骗得孤!就算把贤妃送入冷宫,那里也会变成你每晚的去处,不过是搬一般家罢了,反倒枉费了孤的心思。”
朱四已经听出王太后再无将舒窈置于死地之心了,心中已经是高兴,又故作惊恐地说:“母后总不至于让贤妃出嫁为尼吧?”王太后却笑了笑,道:“哎呀,你们这一些人,让孤总是拿不出成例来收拾你们!”又侧脸问马太后:“从古至今,大概也没有皇家的后妃被休出宫门的先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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