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卿身体无恙最好了,卿年长朕几岁,不过只要保重身体,自然可以终身与朕为伴,卿能为大明的中兴尽献一生的力量,其功大焉。我们都是些真心为自己的国家做事的人,志同道合,你们在朕的心中也不单单只是臣子,更是朕的朋友和兄弟。今日朕去宣成书院,并不知道吴兄你也在那里,朕只是想看一看,了解一下学子们的状况。不成想却让吴兄如此的狼狈,朕惭愧之至,所以特来赔罪,望吴兄海涵。”
看朱四竟然称呼他为兄长,这让吴贞毓真是受宠若惊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当众哭了起来,他跪地施礼道:“臣的内心着实龌龊了些,真是愧对宗门,面对陛下的这次考核,臣应该得个差评啊。臣先是不能忍受他人的诋毁,无法做到像娄师德那样犯而不校、唾面自干。是臣缺乏容人之量,又以己度人,怀疑陛下的诚意,时至今日方知,臣身离大道远矣。个中滋味,令臣无地自容啊。”
朱四连忙搀起吴贞毓道:“吴兄切勿自责过甚,你与朕皆是凡胎,又并非铁石心肠,然而这番自省、自察的功夫正是格物之要义呀。博学、审问、慎思、明辨、心内求仁、心内求理,类其性情,征其好恶,推其常变。正所谓言教不如身教,吴兄今日之教,令朕收益匪浅啊。”
吴贞毓连忙再次拱手施礼道:“臣闻一以知一,颜回闻一以知十,臣不敢望回。然陛下可闻一以知十,足为人师,可谓贤人也。陛下行事豁达,看似放荡不羁,然为政宽仁、用人以信、炼心静定,精微从一、用兵则神鬼难测,机算无双。臣等能常伴君侧,幸甚;大明国基能有陛下承继,幸甚;万民能有君父抚佑,幸甚呐!”
一同来的高必正都傻站着好半天了,只是听着他们俩叨地在说,就是一句也听不懂。听来听去又看到吴贞毓竟然哭鼻子了,令他更加费解,这场面大概又引发了他的同情心,他以为吴贞毓也是听不懂朱四说话才哭的,便道:“小吴贤弟还真可怜,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不过你姓甚咱老高知道啊,要不你问问我?”
“出去!”朱四和吴贞毓异口同声的高喊,惊得高必正直缩脖子,然后就一溜烟儿的跑了。看着高必正屁颠儿屁颠儿跑路的背影,朱四恨恨的骂道:“高疯子这个杀才,一个好端端的破落户硬是喜欢装斯文人,贤弟就贤弟吧,还来个小吴贤弟,太不像话啦。老吴兄长且莫要恼他,回头朕追到他家里去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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