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邓凯便赶来向朱四奏报道:“启禀万岁,郝百尺的线索毫无例外,最终都指向了瞿家,北镇抚司根本没有对他用刑,他便把一切都招了。”朱四哼声道:“是吗,这么快,朕还以为他是一条硬汉呢。还有瞿式耜这个老东西也真是死性不改呀。”“万岁,臣得到的情报是,这次瞿式耜起初并不太支持弹劾刘文秀,他对弹劾的结果没有把握。全力蛊惑他一搏的居然是他的公子瞿仁杰,又有一群东林党的余孽帮腔,瞿式耜最终才下定了决心。”
朱四呵呵一笑道:“恩,知道了,也是时候该跟朕的那个做着都御史的大舅哥说一说了,让他好好的在言官的队伍里整顿整顿,怎么这些阿猫阿狗的想要弹劾谁,他这个都御史竟然都一无所知啊?这是朕昨晚写的信,你带去拿给他吧,这种事朕不太好亲自对他说,弄得好像朕对他的工作不满意似的。你去告诉何大人,说朕觉得他做的很好,已经超出朕的预期了,但是这些御史如此目无上官,完全把他这个都御史当臭,他想要怎么处理,只要符合他的职权范围,就看着办好了,要他跟朕学着点儿,收拾起这帮人来,要做到让这些人无话可说。”“臣明白了。”
邓凯走了,散朝后,朱四又留下了李定国,想要和他一起吃顿午饭,对于李定国隐约中透出的不满,他还必须做出一番安慰才好。“如靖啊,朕的心里,其实这次西北作战统帅的最佳人选其实就是你啊。”
看到朱四推心置腹的样子,李定国放下了酒杯,对朱四深施了一礼道:“臣多蒙陛下错爱,自当尽心尽力为大明赴汤蹈火。蜀王乃是臣的兄弟、臣的袍泽,有他在西北,自然可保我大军无忧矣。”
简单的一句话,朱四读到心里的信息量却很大,李定国知道朱四已经看出了他的不满,然而这句话里他所谓的这些不满都是急于想要对朱四报恩,至少他话里的表面意思是这样。蜀王是他的兄弟,他更不会做得有多过分。关键是最后一句——‘西北大军无忧矣’,意思是说蜀王的能力大概只能做到保全西北大军不至于覆灭。反过来说也只有他李定国才可以给大明带来一场又场的巨大胜利。谁都没有挑明了说,但是他在挑明之前就已经解释好了一切。这之后自然也就不需要挑明了。
“蜀王的故事,朕了解的并不多,朕的身边,就只是了解你。你李如靖就是朕的药师啊(指李靖),是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朱四激动地已经开始站起来比比划划了,跟唱戏似的。“武昌的济尔哈朗也是人中的龙凤,一代骁将。虽然咱们大明目前还没有实力战胜他,朕心中却大概已有了对付他的主意,希望可以让他不战而退。可是在他没有退却之前,如果你去了西北,朕怎么办?大明的安危怎么办?刚刚到手的大好局面随时都可能付之东流的!没有你在,朕的心里根本没有底呀。”
酒喝得很多,朱四像是已经醉了,但是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嘛,虽然朱四喝得依然是假酒,就连真言都未必是真的。可今日他的这番话,绝对都是李定国想听的话。总是揪住每一个人的缺点和过失,时不时的就替他揭一揭伤疤,可不太聪明。那样会最终众叛亲离的,就如同崇祯,朱四当然不会是这样的人。
在朱四的一番思想工作之后,李定国应该已经释怀了,其实他看重的更多的是面子上的事情,觉得两蹶名王的他就应该被大明朝推为一等功臣。所以他不理解为什么西北方面即将有那么大一个战场,朱四却没有选择他作为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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