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死亡的岳州城,天空中乌云压顶,让人看不到一丝阳光,一场大雪也不合时宜的飘了下起来,天上寒风萧瑟、大雪纷飞,地上尽是焦土、硝烟弥漫。敌人穿着厚实的绵甲,明军却只有一身单衣;敌人有强大的火炮,而明军有寸土不让的斗志和决心。
虽然每坚持一天,都有近万人的伤亡,可是每个夜晚,还是有上千名必死的勇士们攀下城头,向着敌人的大营发起必死的冲锋,而当他们临走时,只是向着战友们微笑着抱一抱拳、挥一挥手。生与死、得与失,都已被这些大明的勇士们看淡了,而这一切,只为了头上的天、脚下的地和心中的家。
大战到七日后,清军突破城墙一处,明军虽然经过一番死战将城墙夺回,却也已经是筋疲力竭。当再一次面对敌人的突破时,他们真的已经无力阻挡了,他们拼尽了全部力量,也让清军付出上万人伤亡的代价。可无论他们拼尽多少努力,最后还是丢失了城墙,然而到此时,如果吴三桂觉得自己已经得逞了,那他便错了。退入城中的明军仍有接近五万人,他们还会在每一条街巷、每一座房屋里,同清军死战。
在战前,岳州百姓已基本都被转移到了后方,明军又在城中建设了一些地道和封闭的小型碉堡。他们凭借着这些简易碉堡,利用弓弩甚至是砖石瓦块,继续着他们的坚守。反观此时的清军,由于失去了城外炮火的支援,只能以近身兵刃去攻打各处的堡垒,其效果和损失可想而知。
清军伤亡惨重,阵亡人数尤过于攻击城墙时出现的伤亡。只是由于开战前留给李锦用于堡垒构筑的时间并不充裕,所以城内构筑堡垒的数量并不是特别多,砖石结构的则更少。而清军却在鏖战数日后逐步摸清了窍门儿,开始多以火攻的方式,逐步肃清城内的明军,至此巷战已十日。
李来亨与袁宗第两人带领着不足万人的大顺军老部队退至了衡州,那里有他们大顺军的老战友郝永忠在等着他们。“怎么只有你们,制将军呢?”面对郝永忠的问话,李来亨与袁宗第哽咽了。“制将军怎么了,你快说呀!”郝永忠急的直摇晃李来亨的肩膀。
李来亨这才留着眼泪说:“义父让我和袁叔带着大顺军老部队先撤了出来,而当晚,岳州便失陷了。”“不,这不可能!李过,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你还欠兄弟一把刀呢,还说要给我弄一把好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说到这时,堂堂一个汉子,响当当的大英雄,竟然拽着李来亨的马缰绳,哭的一塌糊涂。
哭着哭着,郝永忠像是忽然醒了过来,他哽咽着说:“不会是这样的,制将军不会就这么走了,他发过誓要为闯王报仇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你们看到他的尸体了吗?”郝永忠抓着李来亨追问道。“没有,我们只是知道岳州当晚便陷落了,义父生死未卜。围城清军能有二十几万,我们也是趁着突降的大雪,遮挡住了敌人的视线,才突出重围的。如果是义父想要突围,断难逃过敌人的追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