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里的人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对他们的私事如数家珍的人便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全州城本来就不大,把皇帝邻居的底细盘查好,自然是邓凯的职责。
邓凯正向朱四叙说王家的故事时,不远处飘飘走来一位十八岁上下的女孩儿,人未到,香气已然扑鼻。朱四眼睛盯着邓凯,魂儿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心想:“这香气可不是庸脂俗粉,而是少女特有的体香,可怎么会这么香?总感觉这片林子有看头,老子的第六感还真特娘的准,这味道真特娘的香!”
朱四还没看清那少女的模样,口水便已经快流出来了。邓凯眼见到自家主子就要丢丑,连忙拦在了朱四的身前向走来的那位女子拱手见礼,朱四的心跳邓凯仿佛都能听得见,这会儿不把失神儿的朱四遮挡一下,日后也就没什么机会再和那少女谈什么下文了,人家马上就会害羞的躲开。
“小生这厢有礼了,今日我家兄长多有冒犯,原只是因为仰慕王家家主的学识人品,全州是个小地方,能容下王先生这样一只凤凰自然令人好奇。”“公子说的哪里话,我家兄长也是落难的凤凰,广一西虽小,全州虽偏狭,却也容得下许多大明的忠臣。”
那少女说话不急不缓,声音却清新稳重,邓凯刚要答话,却被身后刚刚还魂儿的朱四扒拉到了一边儿。朱四依然保持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神儿,傻呆呆的张着嘴说道:“嘿嘿,小生正与友人谈论王先生的过往,却碰到了王家小姐,真是荣幸之至啊,小生对家父的敬仰犹如诶,你掐我干嘛呀?”
朱四正在搭讪,却被邓凯偷偷掐了一把,朱四正要发怒,邓凯悄声说道:“王先生是她哥哥,您刚才都听什么来着?人家自己刚刚都已经说啦!”“噢,嘿嘿,误会,误会,晚生对王家兄长的敬仰真的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呀,是吧!”
说完这句,朱四又踢了踢旁边儿的邓凯,并问邓凯道:“哎,他哥哥叫王什么啊?”邓凯这个气呀,刚刚和朱四论过兄弟,朱四又胡说八道的在女孩面前自称晚生,自降了一辈儿不说还把邓凯的辈分儿也降了一档,说敬仰人家哥哥犹如什么江水,却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问话时又那么大声,就怕人家听不见了啊,这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你倒是说话呀,王先生法号叫什么?”邓凯听到朱四的话越说越混,早已经没了好气儿,他也打开了嗓门儿:“人家王先生又不是和尚!哪来的法号?您还要不要问王先生是男是女呀?”“啊,对呀,夫人,啊不对,小姐的兄长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