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漫长的重三月终于过去了,时间转眼又来到了永历二年的四月中旬。这两日,皇帝朱四的头上似乎笼罩起了一团乌云,就连以往他最喜欢的两件事——吃饭和睡觉都让他失去了兴趣。御厨,甚至是穆清,都已经很了解朱四的口味儿,每日都是换着样的挑朱四爱吃的菜肴端上来几样,可朱四总是吃的不多,最多只是吃几口青菜便放下了筷子。
“万岁爷,您就行行好,吃一些东西吧,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是会扛不住的。”这是张福禄的声音。“万岁爷,是不是听说了清军大兵压境,所以您老有些担心,因而才不爱吃饭,又睡不着觉的啊?”这是全为国的声音。“好啦,你们两个天天都在万岁爷身边唠叨个没完,万岁爷就是因为看到了你们两个才没了胃口!废话说完了吧,那就赶紧出去!免得挨姑奶奶的板子!”
赶走了两个死太监,舒窈跑回来凑到了朱四的膝盖上坐了上去:“相公啊,您这几日为何不爱吃饭呢,又总是独自一个人睡?是不是您要狠心抛下我们姐妹啊?如果您有了意中人,不妨带回来陪我们做做伴儿也好啊?”穆清坐在朱四侧面的一个角落里,对舒窈的话连连摇头:“姐,我想你是猜错了,万岁爷应该还是像全为国说的那样,忧心未来的战事才对。”可是无论家里的这些人怎么样的问,怎么样的猜,都没有换来朱四的回答。
夜静的出奇,耳朵里只有沙沙的小雨和二更的梆子声,朱四没有睡,他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蜡烛上滴下来的泪水。这让一直陪着他也没有睡的舒窈和穆清不禁也心中凄然。伏在朱四肩上哭泣的舒窈,和默默的流着泪水的穆清都没能召唤回朱四的思绪。
“万岁爷,您如果要是觉得这回清军的二次南下,会是我们的劫数的话,不妨我们三人回桂林带上两位太后逃到海上去吧,纵然我们在一起做一辈子的船夫渔妇,也好过您的消沉啊。”一根蜡烛下,穆清和舒窈不知道已经对朱四说了多少的好话。三更的梆子声又敲了起来,凝思中的朱四忽然眼前一亮,对着蜡烛说道:“为朕传膳,宣马进忠立刻觐见!”
候在门外的张福禄和全为国分别答应着,一个去传膳,一个去找马进忠。哭泣中的舒窈和穆清也稍稍的喘了一口气儿,毕竟皇上这些日子第一次传膳,这就说明他终于打算想要吃点什么了。“妾也去御膳房看看,帮万岁爷弄些好吃的。”穆清一边擦干自己的眼泪,一边跑向了厨房。“别忘了酒,多拿几坛子,哦,还有,夜已经深了,你和清儿就先去睡吧。”
看到朱四的态度忽然逆转,还嚷嚷着要喝酒,舒窈的心中打鼓,她刚想要问问究竟,却听到了门外全为国的声音:“万岁爷,鄂国公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奴才刚刚出门便将他迎了进来。”“那就赶紧的进来吧,朕饿了这么多天了,他好歹也该快些。”
对于朱四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舒窈更加糊涂了。马进忠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刚刚见礼,身后便有穆清带着一大群的丫鬟、宦官们端着各样的菜肴送到了朱四的房间。“就差两个人,你至于吗?”朱四像是在埋怨马进忠,马进忠也讪笑着回答:“万岁爷,输了就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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