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性立刻会意的从地上膝行着爬了过来,帮朱四忙前忙后的捶肩按背打溜须:“嘿嘿,这算不得什么事儿,您问问您身后的这些士大夫们,哪一个不是这儿的常客啊?难道就只许他州官放火,不许皇帝您小住吗?他瞿式耜不会办事儿,给皇上您找了座凶宅,皇上您就算现在改住在勾栏院之内居住,那也是在打这些州官儿们的脸面,我都替他们臊得慌。可皇上您对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只要您不喊出声,天底下哪个王八蛋敢指名道姓的诬告您意欲采花儿嫖鸡呀?想这年头儿,谁又能分得清楚谁是鬼谁是娼啊?”
候性已经观察到了朱四的眼里有了些得色,他又继续鼓励道:“如果陛下您住进了这花钱小住,这本地百姓啊,只会赞美您懂得风月、热爱生活、还喜好深入民间体察疾苦呢!那骂名啊,就都留给我们这些奴才们背着得了,您看成不?”
朱四都快被他忽悠瘸了,一脸大彻大悟的样子激动的拉着候性的手说:“兄弟,找鸡的人原来都是这么的高尚啊,还能体察民间疾苦?还能被算作热爱生活?”候性肯定的拍着胸脯说:“那是自然啦,不但体察了,还是‘深入’体察呢!”他故意的重重说了深入二字。“这是多么美好、多么其乐融融的体验啊陛下?”
“朕好像真的被你说动了,诶,你刚才说你一个字儿都不认识,我怎么有些不信呢?连找鸡这样的事儿从你的狗嘴里吐出来都变得如此的有诗意,你特娘的更应该是属于柳永那样的大文豪级别的才靠谱,你绝对是咱大明的人才啊?嗨,也不听你再解释什么了,再让你忽悠几句,朕都感觉自己会飞了。行吧,先这样,朕今天真是被你们气的头都大了,正好也累了,倒不如这就进去找个大床先睡一会儿再说。”
候性一副公鸭嗓子的喊道:“得了您那!起驾花钱小住!”朱四又停下来说:“嗨嗨,不行!这名字必须得改改,你还准备让朕在这里继续经营是怎么着?”候性也非常认真的点头:“对,陛下说改,那就必须得改,等陛下为这里赐名!”
“我靠,有皇上给勾栏院赐名的吗?”朱四刚说完这句,又觉得哪里不对,便自言自语的说:“也是哈,也没有皇上常住勾栏院的,赐名就赐名吧。诶,候总兵,待会儿别忘了找几个漂亮点儿的帮朕捶捶腿啊,说好了就是捶腿,懂吗?”候性一脸奸笑的回答:“陛下,我懂你!”
侯性的心领神会,让朱四无比的讨厌,谁想让自己阴暗的心思被人这么痛快的理解,而且还大声的喊出来:“陛下,我懂你!”这也太恶心了吧,朱四就立刻翻脸了:“听懂了就少放屁,赶紧滚去办事!”“哎,臣遵旨。”说了句遵旨,侯性就在朱四的眼前一板一眼的滚着出了这花钱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