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也乐意朱长乐找点事做，更何况是这样的好事。</p>
大致确定善堂规模之后，朱长乐娇憨的问道：</p>
“我要不要上疏，和父皇说明一下？这算不算干政啊？”</p>
陆知白想了想，笑道：</p>
“可以说啊，指不定他一高兴，还给你拨点资金啥的。”</p>
朱长乐不禁失笑，又说：</p>
“这么点小事，还要麻烦父皇，我都有些不好意思……”</p>
陆知白说：</p>
“没事，尽管麻烦他。不给他找点活干，他还不习惯呢 。”</p>
朱长乐又被他逗笑了。</p>
陆知白心说，虽说很多人黑朱元璋，乱杀无辜或是眼界狭窄。</p>
但洪武年间的社会福利体系，是历朝历代最好的那一批。</p>
官方供养鳏寡孤独废疾者，被写进了《大明律》。各府县也都有养济堂之类的慈善机构。</p>
栖霞这边的福利体系，他还没来得及考虑，但迟早是要做的。</p>
既然朱长乐提起，那就开始做吧。</p>
但陆知白考虑更多的，却是婚姻风俗。</p>
大明现在人口本来就不多，全国才六千多万人。</p>
将来开疆拓土，那么大的国土，拿什么去镇守，木头桩子吗？</p>
就先不说人多力量大了，人多，市场需求就会多，经济也会跟着繁荣起来。</p>
而溺杀女婴，照这样发展下去，影响相当严重，会导致男女人口比例，逐渐失衡。</p>
再加上古代一夫一妻多妾制，有权有势的人拥有了更多女人，会有越来越多的男人娶不到老婆。</p>
另外，嫁妆越高的地方，溺杀女婴会更加严重。</p>
到后来，会发展出更多基佬，都喜欢在背后捣鼓人……</p>
而且还会影响社会稳定，比如明末农民起义，里面有几千万的剩男？</p>
朝廷自然知道这危害，但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屡禁不止。</p>
别的地方，陆知白现在管不着。</p>
但栖霞这里，绝对要鼓励婚育。</p>
让女儿不再成为家庭负担，是其中重要一环。</p>
原本陆知白是想写个奏疏， 但字太多，懒得写。</p>
还是留给朱元璋派来的两个文吏吧。</p>
他们自然会汇报上去。</p>
他先做事就好啦。</p>
第二天。</p>
一个文吏带着几个学生，到李小月家去了。</p>
铁证如山，他们百口莫辩，供认不讳。</p>
陆知白却没有罚他们，反倒先给了十贯钱。</p>
待孩子休养几天，再还给他们。</p>
李小月痛哭流涕，虽说这女娃儿有胎记，但她也不想扔。</p>
她的婆婆非要扔。</p>
她男人王三犹豫不决，最后扔在了草丛里，盼着路人能给捡走。</p>
若是不行，被野猪什么的叼去也好。</p>
虽然得了钱，但王婆婆仍然很不高兴，只碍着一众有身份的人在，没骂出来。</p>
陆知白才不关心老顽固怎么想。</p>
他召集了所有学生，随机上课，讨论此事。</p>
得知弃婴之事，许多学生震惊。</p>
但也有人比较平静，他们之前就接触到了。</p>
也有一个学生，神色复杂，恍然大悟的说：</p>
“曾经，我也有一个妹妹……本来我很高兴，过了几天，妹妹就不见了，我爹说是送人了，原来……”</p>
他抹了抹眼睛。</p>
陆知白带着他们推演，女婴数量大减，会如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