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却不是齐王，而是长公主。</p>
关远山带着妻子女儿亲迎长公主进门。</p>
长公主见面先道喜，然后才表明来意。</p>
“我今日是以媒人的身份上门，给我家那不成器的弟弟提亲的。”</p>
她话一落，一旁嬷嬷就从摆了一地的礼物中揭开一块红布，红布下的竹笼里关着一对大雁，此时正扑楞着翅膀，活蹦乱跳的。</p>
长公主接着道：“我那六弟说虽然是赐婚，但求亲该有的流程一个也不能少，这对大雁是他连夜去郊外猎回来的。”</p>
求亲的第一步，便是提亲，也称纳采。</p>
“纳采”之名取自《仪礼·士昏礼》：昏礼，下达纳采，用雁。</p>
就是男方带着象征吉祥的礼物前往女方家，向女方家长表明来意。</p>
大雁象征着忠贞和信义，一对大雁代表的就是男女携手共度一生，是纳采必备之礼。</p>
不过这个时节大雁很难得，欧阳照还能亲自猎到一对活生生的大雁，就更为稀罕，足见男方对这门亲事的看重。</p>
昨日之言本就是一时冲动，关远山没想到欧阳照真做到了，不仅求了赐婚的圣旨，提亲的一应事宜也全部在一夜之间备好。</p>
如此心意，他还有什么不满意。</p>
“王爷有心了，这门亲事我们将军府应下了。”关远山爽快给了回复。</p>
李氏则吩咐赵嬷嬷，拿了礼盒上来，打开是一件羊脂玉环，上好的材质。</p>
这是女方回的信物，有此信物，便代表亲事已定。</p>
长公主笑眯了眼，亲事既定，下一步便是问名。</p>
问名就是询问女方生辰，之后会和男方八字一并送到钦天监合婚占卜，测定吉凶，定下成亲的日子。</p>
这些仪式本来要一步一步来，但圣旨已下，欧阳照的意思又是越快越好。</p>
长公主不得已，只能腆着脸一并办了。</p>
以至于待会儿提到纳征时，关远山夫妇已经丝毫不意外了。</p>
纳征，就是下聘。</p>
看着厅内这一地的礼物，还有外面络绎不绝搬动的声响，夫妻俩平静的面容下心情格外复杂。</p>
齐王未免也太过着急了。</p>
纳采、问名、纳征竟是一起办了，真是连反口的机会都不给，虽然也不能反口就是了。</p>
半推半就收了礼，长公主向两人拱手，“钦天监那边应该很快就能合好八字，届时我们再来请期。”</p>
长公主来的快，去的也快。</p>
但是办事绝不含糊，短短一个时辰，就走完了一半仪式。</p>
明月过来时，下人们还在搬东西，看着满地的箱笼礼盒，也是惊讶。</p>
后来李氏说明，她也觉得欧阳照太过心急，只是心里却泛着淡淡的甜。</p>
那对大雁被碧云碧荷拿回了倚兰院，跟伺候大老爷似的，每日好吃好喝供着，生怕出一点问题。</p>
几家欢喜几家愁，将军府这边是一片喜悦，另一边，京府之中，京玉屋里一片瓷碎声响。</p>
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皆是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