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勉强挤出笑容：“长官，我们真的都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这些粮食不是咱们的，是县老爷的呀！”</p>
“县老爷带着家人跑了，却让我们替他运这批粮食。好不容易才到了潞城，正想喘口气，没想到就遇上了您。”</p>
孙婉神色一变，急切说道：“那贪官县老爷，让我们来送粮食，却不允许我们吃一粒米，还卷走了好几千两的银子。与其让那贪官得利，不如献给长官您呢！”</p>
首领听罢，脸色缓和许多。</p>
他嘴角挂着不明意味的笑，盯着孙婉道：“你这婆娘倒是机灵。”</p>
孙婉赔着笑，点头哈腰地从身上解下一个包裹：“这里有些糙粮，是我们留着自己吃的，若不嫌弃，也请长官收下吧。”</p>
首领松手，孙婉跌回地面，重重一震，喉咙里泛起一股难受的滋味。</p>
她强忍着不适，不再抬头，卑微地伏在地上。</p>
首领则是不耐烦地扯开包裹，下一瞬，掺杂着干草屑和树皮的糙米撒了一地。</p>
“咳咳咳！妈的，这是啥玩意儿！”</p>
灰尘扑面，首领猛咳几声，恼怒地往旁边挥了一鞭。</p>
这一鞭却不巧落在了苏桂英身上。</p>
她没防备，惊叫出声：“啊！”</p>
一听那清脆且稚嫩的女声，孙婉心知不妙，坏事了！</p>
果然，所有的士兵的视线瞬间聚焦在苏桂英身上。</p>
首领咦了一声，来了兴趣，随即大手如同铁钳一般拎起苏桂英：“这儿还有个小丫头？”</p>
苏桂英抬头，撞上首领满是杀气的脸，又嗅到那股让人窒息的味道，以及近旁血迹斑斑的大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p>
“放我走！放我走！”</p>
苏桂英拼命挣扎，手不经意间划破了那位首领的脸。</p>
“妈的，敢动老子！”</p>
首领暴怒，手掌狂风暴雨般朝苏桂英脸上扇去，连续不断地打了二三十下。</p>
苏桂英的哭喊由尖锐转为嘶哑，最终悄无声息。</p>
孙婉的身体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p>
首领发泄完毕，狠狠将苏桂英摔在地上。</p>
“砰！”</p>
尘土飞扬，细小的颗粒沾染在苏桂英肿胀淤青的脸上，那张本该娇嫩如花的脸庞此刻扭曲得恐怖。</p>
所有人紧贴地面，而手心却不由自主地握紧，眼中满是刻骨的仇恨。</p>
孙婉眼睛充血，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昏死过去的女儿。</p>
首领发泄一番后，似乎心情好了许多，见这帮人规规矩矩地趴着，语气略显轻松地说：</p>
“算你们这帮贱民识相，今天老子饶你们一命。”</p>
“把这些人都绑了，送到战场前线去！”</p>
命令一下，几十名士兵如饿狼般扑过来，用刀指着众人，驱赶他们向潞城深处走去。</p>
孙婉不敢耽误，瞅准时机抱起苏桂英，张大牛则搀扶着虚弱的苏容泽，摇摇晃晃跟上了队伍。</p>
押送的小兵见状，眉头微皱，却没有多言。</p>
一地的包袱和粮车，全被剩下的士卒接手管理了。</p>
人人面带泪痕，眼中满是绝望，如同被驱逐的牲口，被迫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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