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目光交错，一时像是在顾忌什么，说不出口。</p>
“说什么！你们要想想清楚！”吴大人却急着追问。</p>
他气急的神情，更像是在暗示捕快们不要乱说，该隐瞒的，要隐瞒了，再说下去，就真的很难收场了。</p>
但捕快们因为我的突击审问而陷入紧张紧绷状态，他们立刻说了出来：“说张阿福下贱，是个贱女人，狐狸精，骗子，在嘉禾县做鸡给男人玩，却在我们县里装纯洁玉女，之类……的……”</p>
“张主簿那晚也是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在骂些什么……”</p>
捕快们最后还帮张主簿找理由，看张主簿的眼神也有些复杂。</p>
有抱歉，有不解，也有意外，像是意外像张远山这样的斯文人，怎么会骂得那么难听。</p>
一个捕快继续补充：“我听了之后，就通知了我兄弟，因为我兄弟正好想跟张阿福说亲，我当时就只是想不能让我家兄弟吃亏，娶个……妓女啊……”</p>
捕快们也目光心虚惭愧起来。</p>
他们有胆传谣言的时候，还不知道张阿福会遇害。</p>
如今，张阿福尸骨未寒，他们现在，心里也在怕鬼。</p>
我看向张远山：“张远山！你还不承认你认识张阿福吗！他们可说你是亲眼看见的！”</p>
张远山咬咬牙，扬起脸：“没错！我看见了怎样？我看见她从绛楼里出来，我说的是事实！”</p>
“张远山！你先说自己都和张阿福不认识，从没见过，你又如何知道从绛楼里出来的女子是张阿福！”</p>
张远山再次语塞。</p>
外面的百姓听着连连点头。</p>
“张远山！你前后矛盾，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是不是，你杀了张阿福！”</p>
我一句大喝，张远山下意识惊愕扬脸。</p>
他匆匆低脸，掩饰他眼中的惊慌：“大人，冤枉啊！大人你无凭无据，怎能冤枉在下杀人！”</p>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不想让人看出他的心，已经陷入混乱。</p>
我对秦昭招招手，秦昭俯身到我面前。</p>
我准备耳语，却见吴大人他们一个个偷偷朝我的方向倾斜。</p>
我背转身，压低声音：“我能捉吗？”</p>
秦昭抿唇：“不太方便，无凭无据，很难捉人。”</p>
“你说那些冤案里，他们是怎么捉人的？”</p>
“好像也是……无凭无据捉的人。”秦昭看向我，黑眸里差点压不住笑。</p>
但他，还是正经起来：“你想好了？这是在赌，如果赌输了，你的官帽就没了。”</p>
呵。</p>
我笑。</p>
我这屁股都还没坐热的官位，我也不稀罕。</p>
但这张远山如此可疑，我绝对不能放跑了！</p>
我转回身，再次看张远山：“张主簿，你随身可带着茶刀？”</p>
就在我“茶刀”出口，张远山整个人明显紧绷起来。</p>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小袋，变得有些失神。</p>
我看一眼，拔高声音：“张主簿！你随身可带着茶刀！”</p>
张远山见藏不住，点头：“有。”</p>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把精美的银制茶刀。</p>
秦昭从他手中接过，拔开细细看，闻了闻，放到我面前。</p>
我也仔细看茶刀，茶刀看起来很新，像是新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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