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些书,白沄婳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双眸亮晶晶的。
因为白岩书的死,她身上带孝,所以不能去给别人拜年,也不用进宫去叩见皇帝与太后,倒是省了不少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她都是在研究阵法,累了便去应付一下吵闹不停的褚岑岑,就当消遣了。
日子倒是过得安逸。
就是研究了好几日阵法,都不得要领,让她有些心烦。
她不能出门,宫辰渊却可以。
年初四这日,宫辰渊带着礼物登了镇国公府的门。
镇国公府,书房内。
李长山请宫辰渊坐了上座。
而他和大儿子李伯均坐在下首。
待下人上了茶,退了出去,宫辰渊才开口。
“国公爷,少卿大人,本王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他如此郑重倒是有些吓到了李家父子二人。
李长山道:“殿下请讲。”
却见宫辰渊并没有开口,反而是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李家父子二人的心上,两人震惊地无法言语。
“这……”
“如你们所见,婳儿治好了本王。”
他是婳儿的夫君,他好了,婳儿自然就更好了。
李长山高兴地哈哈大笑两声。
可接下来,他又担心了起来。
做为曾经执掌十五万兵马的大将军,他很清楚璃王的实力,很清楚璃王当时如日中天的辉煌。
他更清楚璃王就是因为这些才落得残废的下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璃王太过于优秀了。
不仅仅是那几位亲王,甚至是皇帝都不会允许他的锋芒太甚。
有些人,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会被人针对的。
实力太过强大便是原罪。
他们看不到他的成就与功劳,对他只有猜疑与妒忌。
如今,他的腿好了,势必又会被推到风头浪尖。
彼时,不仅婳儿会跟着成为众矢之的,就连镇国公府与靖国侯府也受牵连。
宫辰渊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他们的担心。
“所以,本王决定要那个位置了,只有站在那个位置,本王才能护得住婳儿。”
李长山活了大半辈子,很多事情都看透了。
他很明白,璃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以那些亲王的为人,不管是哪一位坐上了那个位置,只要璃王的腿好了,就绝不会允许璃王这个对皇位有威胁的人活在世上。
什么只要远离金陵城,当个闲散王爷,安然度日,那都是妄想。
李长山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他身先士卒,不畏生死保卫大元皇朝边疆几十载,又是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圣心多疑,对他诸多猜忌。
他一把年纪了,如何都无所谓,可他不能让整个家族给他陪葬。
他站起身,朝宫辰渊跪下:“臣定当竭尽全力辅助殿下。”
李伯均官场浮沉多年,深受浸染,一下就明白了自家从不站队的老父亲突然选择支持璃王的用意。
他也跟着跪了下去:“臣誓死效忠殿下。”
宫辰渊赶紧将两人扶起来。
三人刚刚落座,宫辰渊就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两人看。
李家父子二人接过来,只见纸张上写了八个人的名字,其中有四个已经被朱砂笔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