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书从袖袋里取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展开往白沄婳面前一伸。
“你若不去,本侯现在便将这封休书的内容公之于众,你母亲被休这件事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白沄婳端着茶浅浅地抿着,半点都不在意。
“那你去吧,你与阿娘的婚事怎么来的,你以为别人不知?”
白沄婳放下茶杯,抬头看他,眼里都是不屑。
“当初是你故意向大家透露你心悦阿娘,爷爷才去求圣上赐婚的,你以为爷爷去世了,就没人知晓了?若是圣上知晓你本意是图镇国将军府的助力才骗得这桩婚事,你觉得圣上会怎么看你?”
“放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难道不是吗?”
李青萝从门外进来,走到白沄婳身边,上下查看了她一眼,见她安好,才转头看向白岩书。
“不日,我父亲便巡营回来了,到时,你可以亲自跟聊聊。”
有下人禀报白岩书过来找婳儿了,她担心会像以往那般动不动就惩罚她的女儿,她立即就过来,也幸好她过来了,没想到白岩书居然跟婳儿说这些东西?
“你的事情,婳儿不会帮你的,你可以滚了。”
“放肆,这里是靖国侯府,还轮不到你这个贱人来说话。”
白岩书气极了,扬手就朝李青萝的脸上打去。
将将走到门外的清华正好瞧见这一幕,吓得眸子一大,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王妃,主子让奴婢问您,是要在这里用膳,还是回王府用膳?”
突然的声音,吸引了屋内三人的注意,白岩书高举的手还没有打下就迅速转头看去,因为他听到了“主子”二字,还以为璃王过来了。
李青萝却趁他转头之际,抬脚一踹:“走你。”
“啊!!”
“嘭!”
一声惨叫,一声闷响,白岩书已经躺在了外头的青石板路上,哀嚎许久才爬起来,指着李青萝,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你这个毒妇,你敢谋杀亲夫,本侯现在就将你扭送官府,听候发落。”
在场的其他人却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谋杀亲夫?有证据吗?”
“这么多人看……”见,白岩书傻了。
方才还满院子的下人,一转眼,就连个鬼影都没有了。
然后他转头去看木头一样立在门口的清华。
清华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进屋,上上下下打量白沄婳:“王妃,奴婢方才瞧见靖国侯要打你,你可有受伤?奴婢现在就去禀报主子。”
这颠倒黑白的话,直接将白岩书气得两眼一翻,明明挨打的是他,白沄婳连一根头发丝儿他都没碰。
瞥见从院门处过来的两个人影,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他眼眸一转,然后往上一翻,就晕过去了。
穆雨推着璃王径直到白岩书身旁才停下。
璃王看看房门口的三个女人,又看看躺在地上的白岩书:“这是怎么了?”
白沄婳瞅见白岩书偷偷捏紧的拳头,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的表情,未语泪先流。
“殿下,臣妾,臣妾,臣妾……”
她妾了半天,也没妾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躺在地上的白岩书却已经在寒冬腊月里,汗湿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