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请过大夫么？到底怎么说？”顾道问道。</p>
“不用请大夫，没多大毛病。就是冬困罢了。”香云摇着头说道。</p>
“师祖母啊，您以前没生育过么？”顾道问道。</p>
香云脸色一变，这是怀疑她进门之前，不是清白身么？</p>
袁琮一听怒了，抄起桌子上的茶碗就要砸顾道。</p>
“你个小混蛋，哪有这么说长辈的，无礼至极，取我藤条来。”</p>
顾道一看这误会大了，自己怎么会那么龌龊。</p>
“师祖别打，师祖母大概是有了。”顾道赶紧说道。</p>
袁琮举着茶碗的手停住了，四肢瞬间僵硬，茶水淋了一脸都顾不上了。</p>
僵着脖子怀疑地看着香云。</p>
香云脸色一红，也很茫然。</p>
“这家里没人见过孕妇么？慵懒爱吐，想要吃酸的，不就是怀孕的症状么？”</p>
顾道奇怪地问道。</p>
几个丫鬟大眼瞪小眼，香云也懵了。</p>
来看热闹的锦瑟和魏青梅，听到这句话也蒙了。</p>
顾道左右看看，心说难怪。</p>
这院里老的老，小的小，唯一见过孕妇的袁琮，大概还是几十年前的事。</p>
“师祖，这事儿你应该清楚吧。最近这汽锅鸡补多了，您是不是……”</p>
顾道试探着问道。</p>
香云惊呼一声，捂着脸就跑进内院了。</p>
袁琮手有些颤抖，声音带着几分得意。</p>
“老夫，如此老当益壮么？”</p>
顾道心说，你可别扯没用的了，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你这为老不尊的干的好事。</p>
都说不能补大了，现在倒好，弄出人命了吧。</p>
赶紧打发人去请大夫。</p>
大夫进了内院，袁琮不敢跟进去，在院子里来回直走。</p>
不一会儿锦瑟提着裙角，连蹦带跳像小鹿一样跑出来了，兴奋的小脸通红。</p>
“恭喜外祖，您可能要给我添一个小舅舅了。”</p>
袁琮兴奋地一拍肚子。</p>
“哎呀，老天照顾，列祖列宗保佑，难道真的让我老来得子？”</p>
顾道撇撇嘴，看不惯袁琮那激动的样子。低声说道：</p>
“也许是个小姨也说不定。”</p>
“我呸，你给我滚蛋，看见你就烦。”袁琮一指门外，假意发怒说道。</p>
顾道很听话的出门，找到平安县大堂，今天跟江南书坊的官司要开审。</p>
看出喜脉的郎中，拿着赏钱喜滋滋的出门，随口就把这个消息给散播出去了。</p>
到了平安县大堂，并没有立即审案。</p>
这年头也有案前调解的程序。</p>
董阔的父亲董平野，作为县丞居中而坐，负责今天的调解。</p>
顾道和一个中年胖子相对而坐。</p>
这个中年胖子，就是跟在梅子苏身边的人，也是江南书坊说了算的。</p>
中年胖子摸索着拇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悠然地开口：</p>
“我的要求很简单，请顾公子交出靖节先生的书稿，顺便赔偿江南书坊损失一万两。”</p>
董平野一皱眉，这明显是狮子大张口。</p>
但是他没说话，转头看向顾道。</p>
顾道表情平淡，直接开出鲸鱼吞海的赔偿价格。</p>
“打扰我给靖节先生印书，请江南书坊赔偿我白银十万两。”</p>
董平一听野忍不住了。</p>
“两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就都别扯没用的了。说点实际的。”</p>
中年胖子油腻的一笑。</p>
“我说的就是实际的。江南书坊为了给靖节先生印书，已经把工匠和材料空出来等待，耽搁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p>
“再等两天恐怕就不是这个价格了。”</p>
顾道轻蔑地看了看胖子，心说胡搅蛮缠谁不会啊。</p>
“我这边已经开始印了，如果你再耽搁我，也不是这个价了。”</p>
听了这话，胖子冷笑。</p>
“你印书？顾公子自己不觉得荒诞么？你有这个本事么？”</p>
“你以为印书是作诗么，喝多了酒做个梦就出来了？那是数代人的心血积累，江南书坊敢说天下第二，没人敢说天下第一。”</p>
顾道微微一笑，大鱼上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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